一刻鍾以後,當我將掉進說深不深,說淺又不淺的泥坑中,暈睡不醒的肚兜姑娘抱回莫宅的時候,薛神醫已經像個望夫崖似的,對我翹首以待良久了。
“萌萌呀,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呀?你渴不渴,餓不餓呀?”他關切的模樣,十足的家庭煮夫樣兒。
“咦,你抱了誰回來?”
不過,待他看清我懷裏抱的小姑娘是個真真的美人後,良善的眼神即刻就色迷迷了起來:“呀,好漂亮的小姑娘。”
嗬,要不是我一直盯著他,他纖細白皙的手指恐怕就不會老老實實的隻在她的腕間撫摩遊走了吧。
少頃,他很有把握地道:小姑娘脈相平穩,應無大礙,將養將養就好。
我便暫時將肚兜姑娘安置在我的床上。
見她睡得死沉的模樣,我為她掖了掖被角,正欲推門而出,佟掌櫃卻已聞風而來。
“喲,這小姑娘誰呀?長是挺水靈的嘛。”佟掌櫃打量著她,麵露讚色,好奇地道。
“不知道。”我打了個哈欠道,“泥坑裏撿的。”
“不知道?撿的?來曆不明的丫頭,你也往家裏帶?”佟掌櫃蹙起眉,挑聲道。
我倜儻一笑,摟住她的肩膀道:“喲——難不成,佟美人要本帥做見死不救的路人甲嗎?那多損則咱客棧一哥的光輝形象呀。”
“嘁——”她白我一眼,“那擱客棧裏去呀,還能掙份兒房錢哩。”
我雙手一攤,麵露難色道:“問題是,她身無分文呀……”說著,我便將下午與肚兜姑娘相遇之事,勾勒出一個和諧簡潔版與佟掌櫃聽。當然,私房錢那段兒,堅決屏蔽。
佟掌櫃臉上的表情一番風雲變幻,疑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坐到床前仔細地看著小睡美人般的肚兜姑娘嘀咕道:“什麼也不肯說,該不會是個逃犯吧?”
我搖了搖頭,摸著下巴,頗有見解地道:“你瞧她那樣,哪一點兒像犯過事兒的?充其量呀,也就是個逃婚的。”
“逃婚的?”佟掌櫃瞧著我道。
“是呀——”我壞笑著,來將狗血故事講,“她嘛,指不定戀上了什麼窮酸書生少年郎,一心想做恩愛小夫妻。
可惜啦,鎮上奸商看上她,富婆瞅上了她情郎。
她家老爹見錢眼開,將她送給了八十歲的奸商當十八姨太,她堅貞不屈,奮勇來將婚事逃。
本於情郎相約蝴蝶泉邊見,共唱大理三月好風光。
卻不料,她情郎已臣服在那八十歲富婆的石榴裙下,甘為其充當第十八房小爺,那是夜夜笙歌,郎情妾意喲。
她一顆芳心碎,飄搖江湖間……”
佟掌櫃麵上來了一絲喜色,親切地來將我的手兒拉:“萌萌呀,你說,要不要在客棧裏給你搭個說書台呀?”
我麵皮抽了抽,旋即,風/流一笑,一摟她的腰道:“行呀,那第一回書,是叫《我與俏寡/婦不能說的秘密》呢,還是叫《我的奸/夫歲月》好呀?”
“嘁——”她白我一眼,冷哼了一聲,指著肚兜姑娘道:“我管她是逃婚的,還是逃獄的,我可不養白吃飯的,你給我弄走,弄走。”
我才不理她虛張聲勢地這一套哩,手指一勾她的下巴,邪邪一笑道:“這麼快就醋上了?你是我的大美人,她是我的小美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