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紙上什麼字也沒寫,隻看似淩亂地標了一些奇怪符號。井口尚一有點懵,他的眼睛差點被這些亂七八糟的符號晃暈,但盯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出來。
“不可能啊,這麼鄭重其事地藏一樣東西,怎麼可能隻是一幅信手塗鴉。”井口尚一完全不信這個結果,他拿出紙筆,居然煞有其事地把這些淩亂符號全抄了下來。
他抄錄的順序是按日本人從右到左的閱讀順序來完成的,抄完後一看,嘿,第一排居然很像日語裏的片假名。
所謂片假名就是發音,和中文的拚音類似,但要簡單不少。
第一個詞拚完,井口尚一讀了一下:“劄,幌。劄幌?”
居然真讀出來了,他咧嘴笑了起來。
“不會是藏寶圖吧。”井口尚一一邊笑著一邊繼續看剩下的符號,他當然不會真地以為這是張藏寶圖,紙張一點也沒多老舊,哪會有這麼現代的藏寶圖。
他隻是把這些符號當成了拚字遊戲,他最喜歡拚字遊戲,總會忍不住要把它們全部完成。
這一沉浸下去,井口尚一就忘了時間,甚至忘了自己還沒吃晚飯。
被他一句‘我們很快就走’忽悠的保鏢也感到饑餓了,看看表已經快八點,可老大還沒有半點出門的意思。
“催一下?”兩個餓到煩躁的保鏢互相打了打眼神。然而誰也不肯去敲門,畢竟平時哪怕再隨意,老大就是老大,催老大?真是嫌自己工作太舒服了吧。
這份幾乎沒有危險,薪水又高的工作,任誰也不想輕易放棄。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兩人還是聳聳肩,忍著饑餓繼續玩手機遊戲。
突然,高個子保鏢抬起頭來,疑惑地向走廊走了兩步:“嗯?”
“怎麼了?”他的同伴也抬起頭,但什麼也沒發覺。
“好像有聲音,腳步聲。”高個子強調了一下。
“錯覺吧。”光頭的同伴也站起來了,畢竟是保鏢,本職工作還是不能太不當回事。
高個子搖了搖頭,他豎起手指讓光頭噤聲,自己則向樓梯口走去。這時光頭也聽見聲音了,他頓時緊閉嘴巴,伸手向腰間摸去。
高個子已經摸出槍來,九樓從來都是員工禁地,哪怕真有要事又聯係不上井口尚一,部門經理也會從電梯上來,而不是走樓梯。
電梯是正常的並沒有壞,那麼走樓梯的人要麼是還沒學好公司規定的新員工,要麼就根本不是公司裏的人。
是或不是,總要先檢查一下才知道。高個子伸手推開樓梯間的隔門,他明明聽見了上樓的聲音,卻沒看見半個人。
“有情況麼?”光頭遠遠地開口問道。高個子轉過頭向他攤了攤手:“什麼都沒看見。”
然而就在他轉頭的刹那,光頭分明看見一隻手從他脖子後伸出,迅雷不及掩耳地捂住他的嘴,直接拽進了樓梯間。
“混蛋!”光頭大驚,狂奔過去就要解救同伴。急迫讓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業操守,老大還在房間裏,他現在已經是擅離職守。
但光頭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他一腳踹向隔門,手槍隨時保持著要射擊的姿態。
他這一腳卻踹了個空,隔門被人拉開,同時一隻手抓住了他猝不及防的手腕。
這時光頭才看到腳下不知死活的高個子,而抓住他手腕的手,力氣大到幾乎要捏斷他的骨頭,讓他想開槍為井口尚一示警都做不到。
“你們是……”光頭努力想看到抓住他手腕的人是誰,但他卻看到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高大強壯的男人正抓著他的手,表情顯得很輕鬆,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氣。
而身材很好,臉卻很普通的女人已經走到光頭身邊,用很輕柔的聲音問道:“井口尚一在這裏麼?”
光頭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同時放開了嗓門:“不在!”
他還能動的左手狠狠抓向女人,想爭取到哪怕一點時間。然而女人比他快得多,一記手刀閃電般劈在他後腦上。
啪!光頭兩眼翻白,意識瞬間進入黑暗。
暈厥前他聽見了女人最後一句話:“看你的態度,井口尚一果然就在這裏。”
辦公室裏的井口尚一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為自己泡了杯咖啡。牛皮紙上的第二排符號把他難住了,他用了英語、法語來拚湊,卻怎麼也拚不出一個能讀的詞。
高難的拚字遊戲反而讓他熱情更加高漲,隻不過人是會疲勞的,他也忍不住想休息一下了。
但端著咖啡的時候,井口尚一卻發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門口,是不是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