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樓梯麼?”南澤忍不住問。
剛覺得她聰明的陳默冷哼一聲:“你最好把鞋跟掰掉。”
“鞋跟?”南澤看了看自己的腳,這才想起自己穿的還是15厘米的恨天高。
“我的普拉達……”女人咬了下嘴唇,但還是快速脫下鞋子狠狠在樓梯扶手上磕了幾下,上萬塊的鞋跟應聲而斷。
這下陳默滿意了:“下樓。”
五樓並沒有多高,但陳默也沒走太快,畢竟他的目的可不是幫身後慢騰騰的女人逃走。
從見到樓梯道上橫死的屍體時,南澤已經是牟著命地往下跑了。可沒了鞋跟的普拉達別提穿著有多難受了,好不容易跑到一樓,她感覺整個腳後跟已經徹底麻痹。
到了賓館門口,陳默卻手腳不動,讓身後跟著的南澤撞了個滿懷。
“不快走麼?”南澤急了催促。
“忘了我說的?”陳默依然不動,反而回頭反問。
“啊?”南澤的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她當然記得陳默之前說過的話,可現在的情況不是不一樣嘛。“你還要等尹世榮?你瘋了麼,現在走剛好啊,我馬上到港口直接就能坐船走掉。他不可能追上我的。”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陳默冷笑:“我並不欠你什麼南小姐,而且我還救了你。你不覺得現在就該是你報答的時候了麼?而且做這件事你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南澤的嘴唇都在抖,想大吼,卻又顧忌著這裏是賓館門口,隻能壓低嗓音:“怎麼可能沒有危險,我難道不知道尹世榮是什麼樣的人麼?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隻會想殺了我!”
“他看到你的時候我會救你。”陳默盯著她不容反駁:“而且南小姐,我不覺得你現在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不說尹世榮有沒有可能直接找到港口去,你不幫我,難道還指望我繼續救你麼?你不應該這麼天真的。”
久經江湖的南澤當然不會很天真,隻是生死當前,她哪還能想得那麼透徹,現在隻是想保命而已。
被陳默冰冷的目光盯著,她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混過去了,隻好狠狠喘了幾口氣咬牙道:“好吧,我知道了。我就在這裏等麼?還是裝個其它樣子?”
“跟我出來吧。”陳默的態度立刻轉晴,帶著南澤便向賓館的後巷走去。
………………
尹世榮出動的速度很快,哪怕正處在整個城市的上班高峰期,他也命令著司機無視各種信號燈胡亂插路。
插路自然走的都是近路,反正這輛車以後也用不上了,就當送給交警了吧。
可在車流中這麼胡開,老司機也難免緊張,不由問:“二爺,需要這麼趕麼?寬子已經控製住人了。”
“你以為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尹世榮冷笑:“先處理掉南澤,接下來我還要去拜訪一下那個陳默。不把他們都處理掉,我怎麼可能安心上船!
而且,南澤這個女人比你想象中狡猾,我都不知道她居然還準備好了偷渡的路線。不快點過去,我擔心寬子會上她的套,畢竟她還算是個漂亮的女人對吧。”
尹世榮的最後一句話讓司機不由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多說話,心底默默為寬子祈禱起來。
很久以前,尹世榮對一個覬覦南澤的企業老板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聽在其他人耳朵裏,他就像是在與情人的仰慕者一起討論情人是否夠美一樣。
那個企業老板大約以為尹世榮打算對他投其所好,可結果卻是,他在三天後人間蒸發。
人間蒸發,這是尹世榮最慣常使用的套路。一個鐵桶,人綁好了放進去,水泥灌滿,海麵一丟。估計不等到水泥的壽命到了自然裂開,屍體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天日。
對了水泥灌注之前,桶裏的人應該還是活的。
這就是尹世榮,自私、殘暴,且睚眥必報。他的女人,他怎麼處理都可以,卻絕不會允許外人多碰一下。
司機的油門不由自主地加地更快,沒多久他就遠遠地看到了導航地圖上的目的地。
“二爺,我們到了。咦?”司機才剛回頭向尹世榮提醒,卻就注意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匆匆從賓館裏走出來。
那身影實在是太眼熟了,司機想認錯都難。
“那是南姐?”司機還有點不太相信,看著人的可是寬子,寬子又怎麼可能連個人都看不住。
“我看到了!”尹世榮已經下車,遠遠地看著街對麵,但並沒有急著衝過去。
他指了指那個方向,對跟上來的另一輛車裏的手下道:“跟上去,看看她去哪。”
不用管停車的五名手下立刻追了上去,他們的腳步聲立刻驚動了南澤,她當即就發瘋一樣地奔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