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們,他們都死了?”程天豪的聲音帶著顫抖。這當然不是高興的,因為他終於相信,自己真地失去了一小段記憶,而且是因為沒法承受痛苦的原因。
“沒錯,都死了。”
“別殺我,別殺我!”
陳默的聲音居然把程天豪嚇得跳了起來,或許大律師這時才意識到,他被陳默抓住的結果可能不僅僅是被揍一頓了。
“要殺你的話我早動手了。”陳默也有點不耐煩了。尹星更幹脆,不知又從哪摸來的鐵釘直接在程天豪眼前晃了晃。
“要麼回答問題,要麼,我把你的另一隻眼睛也紮了好不好?”
尹星雖然在笑,可眸子裏卻沒半點笑意。程天豪也不覺得女孩是在說笑,畢竟已經幹過一次了不是麼。
“不,不,我還要當律師。”程天豪連連後退,對那根鋼釘充滿了恐懼。
“哦?一隻眼睛也能當律師麼?”尹星步步進逼,但又並不會把鐵釘送地太近,畢竟還要防備獨眼的家夥狗急跳牆,奪了鋼釘做什麼不好的事就難看了。
“能的,可以的,隻要申請殘疾證。不,不要過來了,不要過來!”
可惜程天豪並沒有這種破釜沉舟的膽氣,否則也不會被青皮和老牛兩人脅迫成喪心病狂的蠢貨。
看著越來越近的鋼釘,他終於崩潰大喊:“夠啦,我知道了,我說我說!”
“真可惜,你這種隻長著狗眼的家夥,就不配有眼睛。”尹星冷笑著站遠了點,現在是師傅時間了。
一直看著尹星玩逼供的陳默滿意地點頭,逼供並不是非要酷刑加身,非要血肉橫飛才能逼出答案。那是最後的最後,沒有招法後才能用的下下策。
能承受痛苦的人,千刀萬剮也逼不出東西,不能承受痛苦的人,卻可能因為想逃避而編造出假的答案。
隻有心理被擊潰的人才會吐露真相,隻要他有,他就會說,除非他也不知道。
“很好,我們進去談。”陳默伸手拽住程天豪的後頸,好似拉小狗一樣又把他重新丟回屋裏。
他可不會在陽台上呆太久,附近雖然住戶不多,但偶爾還是有人經過。一個一隻眼睛隻剩血窟窿的人,兩個圍著他像在逼供的人,太值得讓人報警了。
幸好三樓的視角夠高,門口又有院子,老牛和青皮的屍體不會有人發現。
把程天豪丟到屋裏並不算完,沙發上原來綁住尹星的繩子也被利用了起來,牢牢將大律師的手腳全綁上。
尹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綁地不亦樂乎。
底氣全無的程天豪哪還有抗議的資格,被綁到連坐都沒法坐下,非常難受地開始被逼供。
不過現在已經不用逼了,程天豪呆了一會就自己滔滔不絕:
“尹家,嘿嘿,你竟然不知道他們。不過也正常,你隻是個開酒館的,怎麼可能知道他們。三合會你總聽過吧?知道麼,三合會。”
陳默沒什麼反應,尹星卻驚訝地叫出來:“天合地合人合的三合會?”
“你倒是知道。”程天豪撇撇嘴,竟有些得意地道:“三合會現在是江海市最大的幫會,會眾超過兩萬。從官場到商場哪裏沒有他們的人,在江海,他們就叫隻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