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不知是否聽進去了,躺在地上生無可戀般一動不動。
陳默不是心理治療師,他不會在這個女人身上花費更多的時間。
在辦公大廳延伸的盡頭確實有一間辦公室,辦公室裏隻有一張老板桌,沒有人也沒有電腦。
之前陳默的目的是查看是否有留守人員,現在,他覺得自己需要的答案就在這裏了。
辦公室大門上貼著的職位描述是‘工程師’,從陳默的經驗和這裏的布置來看,工程師指的應該是生化工程師,這可是個絕對高大上的職業。
壁櫃當然上了鎖,電子鎖,但卻是最簡單的九位密碼鎖。
破解這個程度的密碼鎖實在很簡單,無非是窮舉法而已。但窮舉法需要時間,陳默從包裏拿出一瓶顯影劑來,現在他要縮短窮舉法的時間。
1-0,整整十個數,排成九位的組合數以萬計。但陳默的顯影劑在鍵盤上撒過後,哪些數字經常被按立刻顯現出來,十個數的範圍立刻被縮小到五個。
簡直不能更棒,幾分鍾後,陳默插在密碼器上的解碼器就跳成綠色。這種便宜解碼器也就應付下簡單的密碼器,對走廊裏那些房間的指紋虹膜密碼鎖可就無能為力了。
櫃子裏靜靜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這大概就是女人不敢告訴自己的原因。筆記本電腦很大可能是私人電腦,女人怕的可能並不是七草堂集團,而是這個神秘的生化工程師。
“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就是幕後黑手,湯馬斯。”辦公桌上放著這位工程師的銘牌,可惜並沒有他的照片。
猜測的東西無暇多想,陳默拿出準備好的拷貝器直接插上筆記本。
他在這裏逗留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個鍾頭,太長了,再多一秒鍾都會多一分被發現的風險。天知道安保處的經理什麼時候會打電話來查崗,聽陳教官說,這種查崗是經常發生的。
點亮筆記本,陳默直接在DOS係統裏搜出了筆記本電腦的IP。當一串數字出現的刹那,他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IP對上了!
興奮的心情在胸口激蕩不休,但陳默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強迫著他放棄進入係統,直接用拷貝器強行從筆記本硬盤裏拷貝資料。
這種拷貝法會將筆記本電腦的整個係統全部複製,資料自然不會有任何遺漏。但弊端也有,整個電腦係統同樣也包括了密碼鎖,解密的工夫卻是半點也省不了。
不過這些問題都可以回去後慢慢解決,隻希望這位叫湯馬斯的生化工程師隻把這次的被劫行為當成一次商業間諜行動,而不會無限拔高而導致被嚇跑。
整個係統拷貝的時間需要半個小時,陳默決定再去看看外麵那個女人。他可不希望這女人出現腦損傷或其它更嚴重的問題,那會導致整個偷盜行動在警方眼裏直接升級。
女人的健康狀況比陳默想象中好,她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半靠在電腦桌旁,隻是很安靜,非常安靜。
聽到陳默的腳步聲,她突然昂起頭來,雙眼閃動著奇怪的光:“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留在這裏,你毀了我的一切。”
“為什麼留在這裏?”陳默本能地感覺這句話有點怪,末了他想到了什麼,目光忽地冰冷。
“你是湯馬斯的人?”
女人先是一愣,隨即卻露出個可怕的笑:“湯馬斯,哈哈,湯馬斯!”
陳默哪會被這種瘋子一樣的笑嚇到,隻要這女人沒有真地瘋掉:“不想再受苦的話,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好呀好呀。”女人輕快地點著頭,似乎這時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了。“湯馬斯隻是個蠢貨,你也是個蠢貨。你想知道什麼呢,蠢貨,哈哈哈。”
“你讓我沒耐心了。”陳默陰沉著臉走上前,這女人知道的東西似乎比他想象中多很多。
然而等他走到近前,卻發現女人在自己脖子上紮了一隻針管。是那種注射腎上腺素專用的一毫升針管,針管裏的東西已經全被女人推進了血管。
沒有人會這麼注射腎上腺素,那純粹是找死。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注射的是不是腎上腺素,但她顯然快死了,口水流出她的嘴角,她的瞳孔也漸漸開始放大。
這些身體上的表現無一不在預示著她正走向死亡,但是她的呼吸卻還在持續,而且頻率還在反常地越來越快。
這是違背生理現象的,快死亡的身體不可能還需要大量氧氣,就好像有一隻其它什麼東西寄生在女人的肺部一樣。
但很快陳默就知道不是,因為這女人正在站起來,而且是全身青筋曝出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