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智大勇李克農(2 / 3)

27日,向蔣介石供出周恩來、瞿秋白等住址的顧順章被國民黨軍警特務押赴上海,領路抓捕共產黨人。哪知,所到之處已人去樓空。

李克農的虎穴傳情報營救了黨中央,使黨中央避免了被國民黨反動派一網打盡的厄運。

智送劉伯承離滬去武漢

1930年8月的一天,中共中央特務委員會情報科科長陳賡鄭重告知李克農:“劉伯承同誌要去武漢,中央決定由你護送,有困難嗎?”

“請中央放心,一定完成任務。困難,是可以克服的。”成竹在胸的李克農語氣堅定地回答。

陳賡很滿意,信任的目光注視良久,放心地離去。

“一定完成任務”的話是說了,可當李克農獨自靜心細想,覺得任務艱巨、困難重重。他是去年打入CC特務機關的,目前正受到徐恩曾的信任和重用。若不是情況緊急,任務艱巨,黨中央是不會動用自己的。既要保證劉伯承的安全,又不能涉嫌暴露自己。更為棘手的是中共中央軍委參謀長劉伯承離滬去武漢,國民黨情報部門已掌握,李克農意識到更不能掉以輕心。

經過7天調查籌劃,周密安全的計劃形成。

這天16時許,細雨濛濛,薄霧繚繞,上海街頭行人稀少。一輛雪鐵龍小臥車靜靜地躺在閘北棚戶區道路中間,司機趴在車下修理著。一位身披風衣、戴墨鏡的中年人悠然地吸著香煙。

不多時,淒厲的警笛由遠而近傳來。接著,3輛車從閘北火車站方向呼嘯著急駛而來:兩輛滿載全副武裝軍警的卡車間夾著一部軍用吉普車。任憑笛聲催促,擋道修車的司機毫不理會。車隊不得不停下,一個精悍短小的便衣從吉普車上跳下來,橫眉怒目地指手劃足,一邊罵著一邊衝過來,挽起袖子上前欲揪司機的後衣領。“嗯——”便衣聽見吸煙人沉重而威嚴的聲音,舞動的手遲疑了,趕緊縮回。側目而視,“啪”地立正,向吸煙人敬禮後笑逐顏開地說:“哎喲!是老師,李股長。幸會,幸會!”“邢隊長,辛苦了!下雨天還在外頭跑?”吸煙人扔掉煙蒂,摘下手套滿麵含笑地握住他的手。

這吸煙人就是李克農,在雨中等待了一個多鍾頭終於獲得了這樣的效果。便衣是上海市警察局偵緝隊隊長邢子春,是從上海無線電訓練班結業學員中選拔進入警察局的,故稱李克農為“老師”。邢子春熱情地握住李克農的手連聲說:“誤會,誤會!不知是老師的車駕,真是得罪,得罪呀!”說著,躬身向李克農敬煙、打火。

“邢隊長,這是……”李克農吸著煙問。

邢子春得意地附在李克農耳朵上小聲說:“車上是刺殺蔣委員長的胡瘋子,學生剛在蘇州抓到的。”早知道這一切的李克農淡淡地笑著說:“恭喜邢隊長立了大功啦!”“哪裏,哪裏!還靠老師多多栽培呢!”邢子春謙遜地與李克農套著近乎,不想在聽邢子春胡諂的李克農口氣一轉:“我這裏有份徐老板(徐恩曾)急電,委員長密令胡犯立解南京。邢隊長,我們是至交,不妨向你透露點情況。胡瘋子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明是辮帥手下的人,其實他與山西、雲南、東北方麵都有聯係。”說到此,李克農有意頓了頓,見邢子春的脖子依然長長地伸著,繼續說:“我正好去南京公差,邢隊長不怕我搶你的功的話,不如將犯人交我帶過去?”“這……”邢子春一驚,本想一口回絕,又聽李克農說道:“當然,我隻是做個順水人情,你隨我同去呀!功勞還是你的。邢隊長辛辛苦苦在警察局幹,有丁盛丁老板壓著,不如來CC幹。當然,邢隊長若執意要把功勞讓給丁某人,我不便反對,我隨後到警察局裏要人就是了。”經過一翻權衡,邢子春怦然心動,訕訕說道:“老師說哪裏話去了,學生能有今天,還不是全靠老師。既然老師有蔣委員長密令……”未待邢子春往下說,李克農靠近邢子春神秘地說:“我車上那人才是真正的知情者哩!我這次去南京,就是引他去見徐老板。”李克農如此說,邢子春不由自主地走向臥車,探頭往裏看。“回來,這可是大貴客,邢隊長還是不認識為好,以免日後麻煩。”讓李克農給唬住了的邢子春,連忙縮頭收眼。於是,答應人犯隨同解押南京。

李克農的臥車壞了,拖回廠修理,就把車中那位氣度威嚴、戴著墨鏡的“要人”請上了邢子春的吉普車。在邢子春的調度下,車隊掉頭開往火車站。劉伯承順利地登上了去武漢的火車。李克農,圓滿地完成了黨中央交辦的任務。

巧借軍統人車安抵重慶

皖南事變發生後,國民黨頑固派的反共氣焰一時甚囂塵上,八路軍駐桂林辦事處被迫關閉,人員全部轉移。1941年1月那天,李克農仔細檢查裝載物資和近100人的10多輛卡車後對同誌們說:“我們這次撤離是非常艱難的,大家要做好犧牲的準備。筆記本和文件全部銷毀,一片紙頭都不能留在身上。要有共產黨人的氣節,革命者的堅定意誌,同敵人頑強鬥爭的精神和策略。”簡短的動員後,車隊依序出發。

在行進中的李克農沿途寄發航空信,向全國各新聞媒體揭露蔣介石、白崇禧製造皖南事變的真相與罪行,宣傳中共的抗日政策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報告桂林辦事處撤離的行蹤,以引起全國人民的關注。由於廣西當局對辦事處“禮送出境”,車隊在廣西境域未遇什麼麻煩,基本算是一路順風。可是,李克農了解到貴陽往後從息烽至重慶段的路麵上,僅國民黨軍統特務機關直轄的檢查站就有20多個,車上物資及人員時刻麵臨被扣押的危險。他決定車隊一到貴陽,趕緊與辦事處設在那裏的秘密交通站聯係,請他們設法幫助車隊人員安全通過。

車隊抵達貴陽已是深夜,經聯絡李克農方知交通站已被國民黨特務查封,人員全部被捕。車隊停靠街頭,進退維艱,李克農憂心如焚。

天微亮,李克農見一手提皮包、身著法蘭絨中山服的國民黨官員向車隊走近,打著官腔問:“你們是到哪裏去的呀?”“到重慶。”為不讓那人接近車隊,李克農邊回答,邊笑臉迎上去輕鬆自然地又說:“這麼早就出門啦?真辛苦喲!”“沒辦法呀,昨天從息烽來貴陽辦差事,熬了一夜。不料戴(戴笠)老板淩晨來電話,要我今天必須趕回重慶。你說這戴老板,真是要我的命!”李克農近前一步微笑著友好地問:“你是戴老板的人?”“上校主任。”回答十分肯定。

李克農不禁暗自驚喜,主動自我介紹:“兄弟李震中,十八軍經理處的,奉命押送一批物資去重慶。老兄若不嫌我的車簡陋的話,兄弟願意送你一程!”“你車上沒有私貨吧?”“上校主任”詭秘地笑著問。“從前麵回來的人,哪瞞得過老兄呢,送你一程,給你這個數。”李克農豎起兩根指頭,相互心領神會。“一言為定。還不開車,等什麼?”“上校主任”揮揮手,貓腰上了車。

李克農指揮車隊,轟轟隆隆開出貴陽城。

車隊進入息烽縣城,軍統檢查站給攔住了。特務們蜂擁上前例行檢查,忽見頂頭上司端坐在車內,慌忙閃退,笑臉相迎躬身問道:“主任回來了?”“老板要我趕回重慶。給我家太太打個電話,告訴她過兩天就回來。”“是、是。”站長模樣的特務畢恭畢敬地回答。有個狡詐的特務小心翼翼地問李克農:“長官是哪一部分的?”“沒長眼睛的東西,坐在我身邊的人有你過問的嗎?我的朋友,十八軍經理處李處長。”哄開這個特務,“上校主任”麵對站長模樣的特務訓話似地說:“向各檢查站打個電話,十八軍的車一律不許刁難,一路放行。若有違者,拿你問罪!”站長模樣的特務一邊向“上校主任”承諾“一定通報”,一邊吆喝特務們搬開路障。車隊上路了,特務們肅立路旁,致禮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