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達東南海岸的爪哇島附近
方林失蹤的第三天項陽就趕到事故發生地,茫茫大海上一望無垠,平靜的海麵上看不到任何關於方林的痕跡,平靜的讓人忘卻了前幾天在這裏發生的的郵輪沉海事件。扶在欄杆上向四周眺望,看不到任何事物,除了水,甚至連隻海鳥都看不到。
“方林……方林……你在哪裏?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嘛?我來了,我帶著咱們的孩子來了,你快出來看看我們啊……”項陽盡可能的大聲地喊著方林的名字,希望遠處的他能聽到她的呼喚。
接到方林公司電話的那天起項陽就一直處於遊離狀態,她的摯愛,她的丈夫,怎麼就突然遭到意外?不是說好了等寶寶出生後就再也不出海了嘛?不是說一定要做第一個看到寶寶出生的那個人嗎?為什麼答應過的事情就這麼容易食言了呢?
項陽內心祈禱方林不要出事,他遊水技術那麼好,說不定是在沉船後遊到海裏,太累了,趴在哪裏睡著了呢,她大聲的呼喊,希望方林能聽到,急切地想找到方林,已經不管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也忘記了肚子裏的寶寶早已發出生命的抗議。
任由項陽竭嘶底裏的對著大海呼喚著,她的聲音不一會就被海水給吞沒了,項陽仍然不放棄,嗓子幹了,喝點水繼續喊,即使嗓子啞了,嘴唇上一道道裂開的口子讓她喝水都痛的時候她都不肯放棄,直到肚子劇烈疼痛,直到人整個暈厥後,整艘船上才聽不到一個異國他鄉的女人拚死尋夫的聲音……
華燈初上的異國他鄉,項陽遊走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為的是想從昔日丈夫留下的足跡中尋找丈夫的身影,說不定在某一個轉角處就能看到偶遇,說不定某個轉角處就能遇到真愛。
拖著疲憊的身軀行走著,從最初的希望,漸漸的變成失望,最後彌漫心頭的盡是絕望,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喚:方林,你在哪裏?方林,方林你在哪裏?求求你早點出現好不好,快點看看我和孩子好不好?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可是她的一遍遍呼喚似乎都被吞進了大海裏,方林聽不到她的任何聲音。任由項陽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慢慢地絕望。
項陽已無閑暇顧及到周圍的事物,模糊的視野讓她勉強行走。
突然一個有力的大手拽住了她。項陽內心頓時喜悅,這個異國他鄉,除了自己的丈夫,還能有誰,心急火燎地轉過身,卻發現並非想象的那樣,頓時喜悅之情跌到了穀底。
黑如焦炭般的麵容,讓項陽分不清哪個是鼻子,哪個是眼睛,唯獨潔白的牙齒襯托出嘴巴的位置,不過這都不是項陽所關心的,項陽伸出一隻手想掙脫被男人抓住的另一隻手,殊不知該黑人卻越來越用力,拽著項陽往角落裏走。
項陽太虛弱了,渾身上下毫無縛雞之力,已經啞了嗓子發不出呼叫的聲音,隻能任由該黑人拖走。
項陽害怕極了,這在幹什麼?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不是來找她的丈夫的嗎?這個人既然不是,那他就不該拉著項陽啊,該死的為什麼拽住她不放呢?
看著自己的衣服被撕裂,項陽發出竭嘶底裏的哀嚎,求對方放過自己,並指向自己的肚子,證明自己是個孕婦,自己是個孕婦啊,在中國孕婦是被尊重與保護的。竭力乞求男子放開自己,但是這似乎並沒有讓對方表現出絲毫的同情,反而使對方的興致高漲了很多,越發地用力。一遍又一遍地變著花樣地折磨著項陽的身體。
痛!痛!痛!除了痛還是痛!項陽幾次暈厥過去,她眼前湧現的都是方林衝他微笑的畫麵,項陽內心呼喚著:“方林,方林,你把我帶走吧,求求你把我帶走吧,為什麼你遲遲不肯出現?”
孩子,孩子,怎麼沒有動靜了?項陽的思緒再次回到孩子上,為什麼不動了呢?內心恐懼極了,方林已經沒有任何訊息了,孩子不能再出什麼閃失了,她作為一個媽媽,要拚死保住自己的孩子才對。
血!鮮血從項陽的身體流了出來,黑人看到血,似乎這個給自己帶來晦氣,麵部顯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帶著憤恨的心情離開,絲毫沒有覺得眼前的一切是自己造成的,也不覺得自己需要為此付出任何代價,更沒有覺得需要立刻將自己身下的女認送往醫院,穿上褲子,罵了兩句後迅速地離開了。
項陽終於掙脫了男人瘋狂的折磨,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她太累了,太虛弱了,短暫的休息,或許能給她積累一些身體能量。這幾天的經曆對於項陽來說真是太不現實,自己離開國門後就如同身陷地獄一般,此刻的她已經不在乎生死了,或許死對她來說是種解脫。
“喂,你還好吧,你醒醒啊,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你不要睡我送你去醫院”一個熟悉的聲音頓時喚醒了項陽求生的欲望,她死死地拽住男人的褲腳,乞求地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說完後項陽再次暈厥過去。
男子迅速地抱起項陽,毫不顧忌已被染紅的T恤,將項陽放進一輛軍牌的越野車,迅速地往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