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一個煊赫的世家望族在第二次黨錮之禍,一夜之間付之一炬,全族上下數百人隻有毛玠一人得以僥幸存活。
宦官一黨當真是罪大惡極,覆滅了一個地方上的大望族不說,還讓一位忠君愛國的大才活生生的變成了仇視大漢的毒士,為大漢招來了無妄之災。
毛玠能夠為曹操提出綱領性的戰略大計‘奉天子以討不臣’,而不是沮授的挾天子以令諸侯,他的戰略眼光實際上並不遜色稷下戰略四大才荀彧、戲誌才、魯肅、沮授四人多少。
作為少數幾個看出天下即將大亂諸侯並起的野路出身大才,半個月前收到了一封來自水鏡山莊的密信,旁人難懂其中的禪機,他卻是欣喜若狂。
鬼在山,禾女運,王天下。
“主公。”一襲樸素長衫的毛玠,擺正頭頂的竹冠,義正言辭的說道:“從黃巾俘虜中精挑細選擴張到八千的虎牢銳士,雖說都是悍卒級別的精銳,但是對上三十萬黃巾賊依舊是有進無出。”
本想拿漢室崩壞主公有望登臨九五來勸解,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隻能無奈的改口道:“主公若是想要效仿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起碼要有一支值得信任的精銳。”
“這來之不易的八千悍卒,還有曹純校尉訓練的兩千虎牢騎,可是主公進攻草原的臂膀,萬萬不可全軍覆沒在這裏。”
曹操眯眼,回頭了望身後清一色的青鬃馬黃驃馬,笑的合不攏嘴。
以為主公有所意動,毛玠暗自鬆了一口氣,也覺得理所應當,誌向抱負這個東西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那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但對於他們這些不愁吃穿的世家望族子弟來說,甚至比起宗族延續還要重如泰山。
站在小山包上的毛玠,踮起腳尖,遠望喊殺震天的戰場,卻不是在觀望戰局形勢,而是尋找戲誌才的身影,握拳道:即使我沒有進入稷下學宮,但是我的名望總有一天會名揚海內,勝過你們這些什麼稷下四大戰略大才、稷下戰術大才的。
“徐庶送來的信箋是邀請主公突擊黃巾賊大纛,合力斬殺黃巾賊的首領張梁,主公不如帶著夏侯淵校尉、夏侯惇校尉、曹洪校尉幾位沙場悍將突擊敵陣,帶上虎牢銳士和虎牢騎反而成了累贅。”
對於戰場時機把握得心應手的曹操,緩緩抽出了腰間的一口環首刀,對著光線不是很強的白色太陽,細細看著。
普普通通,卻又絕無僅有。
說它普通確實普通,材質隻是常見的镔鐵,並不是鑄造錕鋙刀那樣的天外隕鐵。
說它絕無僅有,也是真知灼見,這口環首刀是皇後娘娘所賞賜,冠軍侯霍去病戎馬一生的環首刀。
原來這口環首刀是沒有名字的,現在則被曹操取名為平北刀。
“嗚——”
就在這時,遠處無數煙塵翻滾的戰場傳來一陣低沉通透的號角聲,眯眼看刀的曹操,不再理睬苦苦勸解的毛玠,橫舉平北刀於胸前。
眯眼笑道:“每人一碗黃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