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婷離世後,所有人都已回到現實生活中,過著自己獨一無二的日子。唯獨隻有夢潔,沉重的心緒帶著夢婷的請求、夢婷的遺願在生存。
她多想這個世界能夠讓她輕鬆下來,可現實往往不如她所願。從前,她傷痕累累奔波於親情與愛情之間。而如今,那個曾經傷自己最深的親人,又撇下一大難題,需要夢潔來麵對。
章傑能接受夢潔常常來往在瞿燁家中照顧好好嗎?於情於理,作為丈夫的章傑,是不會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
無奈之下,夢潔隻好向身在農村的姐姐——夢華求助,希望姐姐的支持和幫助。可電話通了,長時間無人接聽,夢潔連撥無數次,則電話裏傳來同樣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這究竟是怎麼了,大中午的,怎會不在家呢?”夢潔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著。
她站起身歎了歎氣,“哎!這農民啊!一年到頭都是個忙,大中午的,午飯都顧上吃。”孩子不在家,章傑不在家,午飯常常是夢潔獨自享用。她正在琢麿中午吃點兒什麼好時,手機響了。
“恬恬,怎麼呢?別哭啊!慢慢說。”恬恬是夢華的大女兒,一向是個不愛哭的堅強孩子,今天是怎麼了?為何沒有上學?
夢潔帶著種種疑問,直接坐車奔往鄉下,到達時,天已黃昏。當她來到夢華家中,屋內冷冷清清,家中鍋、瓢、農具亂扔一地。夢潔急忙奔進裏屋,“恬恬,怎麼不開燈啊!”
“二姨,你總算來了。”恬恬撲向夢潔的懷裏,抽泣著。
“恬恬,別怕,二姨不是來了嗎?不哭不哭啊,跟二姨說說,咋回事兒啊,你爸你媽呢?大晚上的,怎麼就你們兄妹倆呀?”
恬恬哭得更是傷心了,她說:“爸爸和媽媽打架了。”
“什麼?打架?”夢潔真感覺有些不可思意,大姐夫是個出了名的老好人,在家中,對妻兒老小常常都是所有男人學習的榜樣,怎麼會打架呢?
夢潔回頭,“恬恬,你媽媽在哪兒呢?”順著恬恬手指的方向,夢潔來到夢華的臥房。推開門,屋內覷黑一片,透過窗外的一點細微亮光,隻見一個黑影坐在床邊。夢潔打開燈,“大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大姐夫不是一向都是言聽計從嘛!咋會跟你動手呢?”
夢華披頭散發,滿臉是淚,一聲不吭地靜坐著。“大姐,你到是說句話呀?大姐夫呢?晚上了,怎麼還不回來?唉!你額頭上的淤青?是姐夫打的嗎?”
夢華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是,是我自己撞的。”
“你真行,沒事兒撞自己幹嘛!我就說嘛,姐夫那麼一個大好人,怎會動手呢?”夢潔麵帶淡淡的笑容。
夢華惡狠狠的抬起頭,“你認為你姐夫很好?”
“嗯,有什麼不對嗎?姐,你今天可真有點兒嚇人啊!和氣點兒好不好,不要這個樣子看著我,我全身都發麻。”夢潔微笑著。
“他好,他好就不會和那寡婦瞎混了。”夢華氣得上下牙齒碰得咯吱咯吱直響。
夢潔立即收回笑容,“什麼?你說姐夫,有外遇?”
“我不懂什麼外遇不外遇的,反正他就是不能跟那騷娘們來往。”
“所以你想不開,就去撞自己呀!真傻。”
夢華放大了嗓們兒,“我才沒那麼傻呢!是打他沒打著,一不小碰到了牆角。”
“哈哈哈!姐呀,以後對姐夫好點兒啊,不要動不動就出手,這不,自己受到皮肉之苦了不是。”
“你是我妹妹嗎?你還笑,巴不得你姐夫去找別的女人,讓你姐守寡去啊!”夢華氣憤不已。
“大姐,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是想啊,這姐夫和別的女人,你有證據嗎?你看到他們倆在一起嗎?”
“我當然看到了,今天,你姐夫一大早就起了床,等我上地割豬草時,發現他們倆在豬圈旁鬼鬼祟祟,我悄悄走近看見,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抱著那女人呢!你說說,我跟他夫妻十多年了,我能忍得下這口氣嗎?”
夢潔笑了笑,“就這樣?”
“不這樣,那還要咋樣啊!難不成,一定要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那就來不及啦!”夢華振振有詞。
“姐夫是什麼態度?”夢潔問。
“他呀,打死不承認。”夢華又一次哭了起來。
“唉,姐夫回來啦!”夢潔急忙走了出來說:“姐夫,我們到堂屋聊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