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在大堂廣眾下出這麼大醜,日後如何嫁人,想到與楚家的聯姻完全泡湯,蘇金山的臉色更加陰沉。
“殘害同族?”蘇珞淺淺地笑了起來,掃視全場,“剛才不是有人說,隻要對手沒有求饒、沒有死,比賽就不算結束?”
幾位裁判頓時吃癟,這話的確是他們說的,無以反駁。
看著女兒的慘狀,蘇金山咬牙切齒,臉漲成豬肝色:
“但你也不該扒開碧兒的衣服,故意羞辱於她,讓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兒家日後如何見人!”
蘇珞聳聳肩,明亮的大眼睛撲閃著一眨一眨,無辜的口吻道:“難道比賽有規定不準扒同族的衣服?我怎麼沒有聽說?況且我又不知道她從不穿內衣。”
眾人嘴角齊齊抽搐,楚昭啞然失笑,這女孩,很有意思!
隻可惜,資質實在太低,否則……
不知想到了什麼,男子細長的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蘇金山一張老臉頓時陰雲密布,變幻莫測,他憤怒地瞪著白夕羽,眸光陰冷,“胡攪蠻纏!身為同族的兄弟姐妹,你下手竟如此下作,不留半分餘地,簡直枉為蘇家之人!”
“是不是在蘇家主的眼裏,隻有你女兒欺負人才理所當然,別人都是不留餘地?”蘇珞冷哼一聲,眼底是濃濃的嘲諷,“方才蘇碧兒將人往死裏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急著阻止?莫非就你蘇家主的女兒性命矜貴,其他人就賤命一條?”
一番連消帶打,讓得蘇金山頓時啞口無言,那藏在袖中的雙手卻是忍不住緊緊一握。
在場的少年和下人們聞言,也不由地產生共鳴,深表認同。
是啊,方才蘇碧兒趾高氣揚把別人往死裏打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來阻止?現在眼見蘇碧兒吃虧了,就跳出來指責人家手段殘忍,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難道就因為她是家主的女兒,就可以為所欲為?
各種議論聲越來越激烈,像是一陣風刮過整個會場,整個會場都沸騰了。
實在是蘇碧兒平日太過嬌橫跋扈,仗著自己是家主的女兒,仗勢欺人,把他們狠狠踩在腳下。平日裏他們敢怒不敢言,現在聽有人道出他們的心聲,竟不約而同地起哄附和!
“你……”蘇金山見犯了眾怒,正欲開口,卻又被蘇珞強勢打斷:“比武台上,生死有命,這既是光明大陸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慣例,亦是家族大比行之經年的老規矩,曆屆大比皆是如此,難道家主大人要無視無數先輩定下的族規,揪著我一個小姑娘不放?”
少女雙目如電,三言兩語便把矛盾升級,扯到一家之主忤逆祖規上麵,顛倒是非黑白的手段,簡直爐火純青,令人膜拜到五體投地!
“胡說!你簡直是滿口胡言!”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蘇金山哪裏頂得住,當即氣得青筋暴跳,兩頰充血,連耳根子都變成了豬肝色。
仿佛是嫌火燒的不夠,蘇珞伸出手指,指向蘇金山,煞有介事地做出最後的結論,“所以,到底是誰不配做蘇家人?不!到底是誰不配做人?哪有人會同你們這般忘恩負義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