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葉飛又失眠了。他的失落和萎靡,一直延續到周一上學。上課或放學的路上,他總是將頭埋得很低。他有時候會想到言茹,會想她此刻的心情會是如何?想她會不會後悔,想她會不會來找他道歉?然而,現實總是比想像的最壞還要差,一整天他非但沒有等到言茹來找他,甚至連言茹的麵都見不著。
好在他還有兩位朋友,這是唯一讓他覺得欣慰的地方。他心裏告訴他自己:要學會在這個城市找到屬於他自己的東西。比如朋友,比如兼職工作,比如校草俠!中午吃飯的時候,周川告訴他,說附近有一家快餐店晚上需要兼職,酬勞日結。葉飛欣然答應了,他開始憧憬著一邊努力學習,一邊兼職打工,像其他人一樣考上大學,將來有一份工作;到了晚上,他會穿上校草俠的衣服在城市內懲奸除惡。在一無所有感覺的逼迫下,他的欲望開始膨脹。
周二晚上,葉飛第一次兼職回到住處。雖然是渾身疲憊,但是這種感覺卻讓他感到充實,仿佛他找到了一條讓他變得更好的道路。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上十二點後,葉飛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這時候手機突然閃了一下,發出一聲短促的提示音。誰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發來短信?
“明天我爸爸回來!“葉飛沒想到,給他發短信的竟然是言茹。都已經十二點多了,言茹竟然還沒睡,葉飛心中尋思,言茹是不是像他一樣難以入眠。
“然後呢?叔叔回來了然後呢?“葉飛對著屏幕自言自語。他不知道言茹給他發這條短信的目的何在?是求他還是威脅他回去?或者隻是通知他做好準備,做好向言楊表明單獨住在外麵的準備。漫長的夜,葉飛卻抽不出半分鍾的時間給言茹回短信。
星期二下午,放學之後,葉飛、周川和李茜茜三人走下教學樓。在教學樓的門口,葉飛看到了言楊的身影。言楊臉色嚴肅地站在車旁,見到葉飛他艱難地揚起嘴角,隨後走到葉飛麵前道:“葉飛,叔叔有話要找你說。“
“葉飛,我們先走了!“周川很識趣地帶著李茜茜離去。
“上車吧!“言楊挽著葉飛的肩膀將葉飛帶上車。
從駕駛座後麵的後車門上車的那一刻,葉飛看到了言茹精致的側臉。她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在她驕傲的眼神中葉飛沒有看到半點這幾天纏繞在他心頭的情緒。他很憤怒、很失落,也很沉默。那個當著他好朋友的麵將他趕走的壞人就心安理得地坐在前麵,他心想。
言楊帶他們來到一家咖啡店。
三人坐到夕陽照進來的角落裏。喝了一口咖啡後,言楊終於說話了。“小茹,葉飛,今天我把你們叫到這來,是有件事要對你們說。“
言楊停頓了許久,葉飛開始數窗外落葉的數目。
“在小茹出生後,我們倆家就已經為你們兩個訂下娃娃親!“言楊苦笑說道。
“什麼!“
“什麼!“
葉飛和言茹遊離的眼神同時落在了言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