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月和江雨、韓楓三人從房間出來時,江雲已經不在這裏了。
江煙、陸隱、齊麟他們三個坐在那裏,地上明顯有一片血跡。
“哥,你沒事吧!”江雨跑到江煙身邊,抓著他的手,急切問道。
“沒事,江雲那小子還不是我的對手。”江煙把她拉到一邊,讓她坐下。“他受傷了,一會兒你去看看他。”
“你把他打傷了?”江雨拉著他的手臂,眼淚汪汪卻依舊倔強的抬著頭看著他。“唉!你怎麼把他打傷了?”
“我需要時間想想清楚。”江煙看著她,心裏不忍,投向她的目光卻異常堅定。
韓楓在一旁看著他們兄妹倆,特別是江雨悲痛的樣子時,麵色一暗。
他一貫風輕雲淡,什麼事都不能左右他,更不能影響他,就連陸隱殺敵時的恐怖樣子不能令他有所變色,可如今江雨楚楚可憐的樣子,竟讓他漠然的心亂了幾分!
他心裏一驚,明白江雨在他心裏,已經占了某塊特殊的位子。可他又旋即苦笑,因為萬萬沒想到是現在才察覺自己的心意。
他和江煙、江雨相識多年,卻一直視他們為知己,如今心痛的那一刻,才讓他重新看待江雨。
可如今江雨心裏悲切,一時也沒注意韓楓的反應,她雖早就心係韓楓,卻也從未提起過。
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她生性活潑,為人又仗義,當時知道江煙是自己的親哥哥,卻在外漂泊以後,她依然決然舍下了在將軍府的一切,跟隨他的哥哥。即便嚐盡風霜,她也沒後悔過。
可如今她的兩個哥哥,一個在朝為官,一個即將反叛,兄弟殘殺,血濃於水的親情竟然要遭遇如此命運,她如何不為兩位哥哥悲切。
更何況江煙畢生所求也不過行俠仗義四個字,為了自己的理想,他曆經磨難,二十年如一日,漂泊不定,行走在江湖恩怨之中,執劍於是非恩仇之地,如今竟要將劍指向自己的親弟弟,他這個哥哥心裏又怎能不苦?
要說此事還是因為秦月的月石,但江雨並沒有怪罪秦月,此事雖然給她的兩位哥哥帶來了不幸,但她並非不明白事理,知道如今的一切都不過是江煙自己的堅持,和秦月萬萬沒有關係。可正因如此,她才更加傷心,她哥哥如此光明磊落,行俠仗義,如今卻要被嬴陽束縛了手腳!
說起來嬴陽還是秦月的親哥哥,果然,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當朝皇帝老兒?江雨心中冷笑。
她從小在外長大,早就忘了君臣之理,是非恩仇,在她心裏也不同於常人。
所以在她看來,此事就錯在嬴陽!肯定是嬴陽對她哥哥保護秦月不滿,才故意派江雲前來的!
想明白了事情緣由,江雨一時卻也拿不定主意,她雖然不滿嬴陽的作派,可嬴陽畢竟是天下之主,如今他要為難江煙,江煙恐怕隻能束手就擒,以後再也不能向以前那般自由自在!
江煙心裏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不過他倒是沒有像江雨那般感傷,他隻是一把劍,就像齊麟一樣,身在那裏並不能影響他的心。
他在意的,是當年的一些事。
沒想到早在第一次見到湛盧的時候,嬴陽就直接決定了他的人生。當然,這人生也是他想要的。他自幼就向往做一個劍客,湛盧又是他向往的劍,可以說嬴陽和嬴鯉給他了他想要的一切。
他當年隨其他人一起,為了成為護國神劍離開鹹陽,他手握湛盧這把仁義之劍,又被嬴陽賜予劍聖稱號,可以說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但他父親似乎並不滿意!
他記得他離開之後,他父親就主動請求調離了,然後就是長年駐守邊關,最後更是在四十多歲的時候就暴斃了。
這其中,他一直有問題想問!
“齊先生,天色已晚,該早些回房休息了!”
突然,一個身著紅裝,比秦雲大一些的美豔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眼睛單看著齊麟,竟視秦月他們不存在一般!
齊麟亦然抬頭望她,平淡的表情視她絕美容貌於無睹,然而他卻站起身,穿過眾人,上了階梯!
那女子轉過身,徑直離開,眼睛片刻沒有放到秦月他們幾個人身上!
這人是誰?好冷淡的性情!
還有,她和齊麟什麼關係?
餘下的幾人大眼瞪小眼,麵色古怪。
“她就是齊先生下午見麵的那個朋友吧?齊麟竟然這麼聽她的話?”江雨看著紅裝女子離開呢背影,小聲說道,她被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