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巫師仍然發出了一陣竊笑,仿佛完全不明白這個法術的可怕,“大不了死一回而已,”他很悠閑的點點頭,甚至向剛剛走過來的遊蕩者打起了招呼:“普藍會長現在心情一定相當不錯吧?不過你知道我……”
“你這樣沒有常識的家夥也算一個施法者……”奈落的聲音提高了一個音域,發出尖利刺耳的笑聲來,打斷了巫師的話“沒有危機感的家夥,看來你依然沒有了解,將會麵對什麼……”他低吟著,“現在,隻差你那可笑而又愚蠢的名字了,山—德—……”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吐出,他的笑聲便驟然停頓了,仿佛被猛地扼住了脖子。他隻剩下一層薄薄肌肉和皮膚的麵孔上露出一個驚愕至極的表情,微微低頭看去,便發現自己的胸口突出一截黯淡無光的匕首,然後連神祗都無法忍受的劇痛如洪水般湧來,頭頂上仿佛火焰一般升騰的傷害讓他大叫一聲,轉過頭來,正看見一擊得手就飄然退開地遊蕩者。
但是顯然得到了奈落能力的遊蕩者一旦出手,造成的傷害就絕對不會是一記那麼簡單,在死神淒厲短促的嚎叫之中,近乎幹涸的血液從他身上四五個位置上慢慢的沁出來,其中包括了心髒脖頸這樣的要害,而那兩隻幹枯的手腕也是首要攻擊的目標,幾乎將之割裂的傷痕讓那隻手再也握不住東西,寶石無力的跌落,在地麵上發出卡啦啦的一陣尖細碰撞聲。
“暗示術?這個白癡……”
聖者的驚訝在下一刻已經轉化成為一種憤怒的語調……顯然作為一個神祗,他的觀察或者說對事物的洞察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一瞬間他便已經發現那個剛剛給了自己五記重擊的手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一層薄薄的光澤正在他的眼中回蕩,顯然是被某種法術控製了心神。
聖者艱難的舉起手中的法杖,暗示術的效果隻要受傷就會被解除,哪怕但是手腕上幾乎截斷了掌骨的傷勢讓這個動作有些困難,而遊蕩者的身影顯然並不是一個法師可以輕易抓住的,更何況就在這瞬間,黑色大理石的地麵上驟然升騰起濃濃的水汽,這些晦暗的氣體幾乎在一瞬間便將周圍的所有景色全部包裹在內,其中也包括了那個飛身退開的遊蕩者的身影。
茫茫的霧氣濃重至極,即使是聖者的視線也無法穿越出五英尺的遠近,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又是幾聲刀鋒入肉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便是一聲嘶啞的慘叫!
“叮當!”將那枚價值不菲的寶石握到手中,巫師長籲了口氣,此刻的巫師已經麵色蒼白得仿佛死人……哦,我是說如果他現在還有臉的話……事實上現在從外表上能夠看出來的也隻有他跳動不休的靈魂之火而已——剛才的狀態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掙脫那個凱瑞斯頓的吸能觸手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短短一瞬間的交鋒卻仿佛浪費了一整天的腦力一般。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本來在我的地盤上發動進攻就是個錯誤了……更何況我這裏還是銅牆鐵壁。”巫師接連灌下兩瓶藥劑,喃喃道。
所謂“銅牆鐵壁”。並不是說當真把壁變成銅鐵。而是用魔法把一座房子變成堅固的要塞堡壘——真正含義是一係列魔法防禦果的總稱。其中包括蛛網術,濃霧術,造風術等一係列的法術,當然。尋常暗示術絕對無法對普藍這樣強力的遊蕩者產生效果。不過此刻並不普通,這個法術並非是山德魯本人釋放,而是幽暗之主恒定的,一個主神放出的法術,除非奈落親自降臨,否則又怎麼能夠豁免得了?
更何況巫師現在明顯是有心算無心。
“係統提示:你殺死了玩家,獲得三點pk值,在720小時之中對方可以選擇追殺……”係統提示音叮當悅耳,巫師的神經卻仍舊緊繃……他知道危險仍舊沒有過去,遊蕩者一個人或者容易對付些,但並不表示自己的勝率就會大上多少。
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將他的罩袍刮的獵獵作響,濃重的霧氣瞬間已經被吹得四分五裂。在那霧氣後麵,站著普藍的身影……暗灰帶金的皇冠順著他的臉部皮膚蔓延而下,包裹住他的大半張臉,露出下巴和帶著弧線的嘴唇。一些細密的黑氣在金屬的表麵印滿了細細地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