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臉上的淚痕還在，陳湯看得莫名其妙的心痛。
陳湯說道：“夫人不需要說多謝，都是陳湯給夫人惹來的麻煩。”
李靈玥說道：“我從來不覺得這時麻煩，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美好。”
輕輕地笑了笑，她仿佛換了一個人，和剛才淒慘冷清不一樣了：“我在十六歲那年進宮，從此我的心再沒有被觸動過，從來沒試過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受，是你讓我體會一次，不枉來世上一趟。”
那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情竇初開的她就這樣被送到皇宮裏，高大的宮牆阻隔了外麵的世界，她從沒體會過愛情是怎樣的滋味。
一晃眼就十年過去了，真的辛苦她了。
李靈玥繼續說道：“現在的我很開心，我真的很感謝你，給我這種感覺，就是心裏麵永遠放著一個人的感覺，很美妙。”
她此時的神態，有點像小女孩，那樣的俏皮可愛。
陳湯笑道：“那就好，我很怕夫人會想不開做什麼傻事。”
說完後，陳湯也把壓在心口的大石頭放下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李靈玥能想清楚那是最好的，陳湯也不用糾結太多。
就是她的心會痛，這一點陳湯沒辦法緩解。
“都那麼多年過去了，我不會想不開的，你放心吧，應該怎麼做我自己清楚得很。”李靈玥說道。
“夫人有一顆慧心。”陳湯說道。
“今天的話我隻能說一次，以後我也不會再說，無論你永遠記住，還是轉身就忘記，我已經沒有遺憾。”李靈玥說道。
“我想……我會永遠記住，因為沒有人能忘記這些。”陳湯說道，如此深刻的話陳湯永遠都忘不了。
陳湯又說道：“如果我能記住，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
李靈玥笑道：“我相信你。”
緩緩地坐下來，李靈玥帶著小女孩才有的嬌羞，又道：“你還能不能再叫我姐姐？你是靈楓的丈夫。”
陳湯歡快說道：“姐姐！”
李靈玥的笑容更好看美麗，笑道：“我很喜歡姐姐這個稱呼。”
陳湯笑道：“我從來沒有姐姐，所以我也很喜歡。”
兩人都笑了，坐下來互相聊天。
聊得差不多，陳湯提出告辭離開。
旁邊偷聽偷看了很久的李和寧輕輕歎息，心裏想：“是爹對不起靈玥。”
李和寧知道李靈玥突然把陳湯叫下來，他想過來看看他們要做什麼，哪裏想到李靈玥會說那樣的話，把震驚得不輕。
做錯了，他也後悔了，女兒比他還要後悔，那麼多年來都沒和自己訴說過半句話。
甚至是……無論自己想要什麼，隻要開口和李靈玥說，李靈玥很快就在劉治耳邊吹風，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現在才知道錯誤，一切都晚了。
陳湯早就知道李和寧在附近偷聽，但是陳湯沒點破，李靈玥憋在心裏的話應該要讓李和寧聽一聽，至於李和寧以後要怎麼去想，陳湯就不知道了，也管不了那麼多。
輕輕地歎息，陳湯走出了李家大門，猶豫了很久決定回去家裏。
家裏的易夢和蒼井美佐子看到陳湯情緒不是很高，關心地問陳湯剛才發生什麼事，陳湯隻能夠笑笑不敢把李靈玥的事情說出來。
“沒事的，就是最近太多麻煩，等長安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回去揚州享福，再也不做官了好不好？”陳湯抱著他們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陳湯又厭惡了做官，就好像當年在揚州，很多人讓他去做官，不得不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陳湯也不願意去做。
“好啊！我也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易夢興奮道。
“還沒那麼快，夫君要去一趟匈奴。”蒼井美佐子笑道。
陳湯必須要去一趟匈奴王庭，因為朱顏還在那裏，現在呼屠烏籍做了渾邪王，朱顏應該很頭痛吧？陳湯在想。
不僅還有朱顏，張寶的太平道還必須要陳湯來處理，想要歸隱江湖哪有那麼容易。
難啊！太難了。
“對啊！夫君的事情好像還有很多，沒那麼容易可以解決。”易夢想起陳湯的處境，有點失望了。
“不用心急，我很快可以處理好。”陳湯笑道，輕輕地親吻他們。
在家裏又過了一天，接著來了一個好消息把陳湯鬱悶的心情給打破了。
陳以天來找陳湯，說起霍去病來了長安。
霍去病既然能來長安，也就說明了軍隊準備好了，公孫寧也秘密派士兵回來長安。
萬事俱備，隻欠火器和劉徹，下一步就是把陳萬年和劉徹從大牢裏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