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視的感覺,渾邪王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又淡淡地說道:“正是本王,我兒在哪裏?快把人放出來,否則本王會踏平你們都護府。”
一開口就命令陳湯放人,連馬都沒下,那些不懂禮貌的人陳湯一般選擇自動忽略。
“匈奴的王爺,你在馬上說話,我在馬下聽不到。”陳湯說道。
“在我們大漢的地方,容不得無禮之人。”霍去病附和陳湯的話。
甘延壽聽他們兩人說話,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出言招惹渾邪王,他怕渾邪王又主動挑起戰爭,首先對他們下手。
“我們匈奴人,一輩子都活在馬背上麵,沒什麼事從來不會離開過馬背。”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跟在渾邪王身後仰頭說道。
意思很明顯,打死不下馬和陳湯說話。
“這位是?”陳湯看向男人。
“我叫呼屠烏絲,烏籍的大哥。”那個男人自稱呼屠烏絲。
原來他才是老大,嫡長子,呼屠烏籍果然不是嫡出的。
“烏絲……”渾邪王往後擺擺手,然後才說道,“大漢駙馬,我今天是為了烏籍而來,不是聽大漢駙馬你廢話,快把我兒放了,我們這就離開。”
這句話,是渾邪王在陳湯麵前說的第一句,比較有氣勢的話,陳湯又一次無視了。
他又說道:“如果不放人,我隻能對不起了。”
看到自家駙馬的態度,甘延壽猶豫了一下,準備說話,然而陳湯開始他的小動作,打斷甘延壽將要說的話。
足尖夠著地麵的一塊小石塊,用別人看不清楚的速度和角度巧妙地把那石塊給勾起來,對準渾邪王胯下的駿馬就踢過去。
在陳湯腳下飛出去的石塊,是何等的厲害。
無聲無息的,正中馬的前蹄,來自石塊的衝擊力打折了馬前蹄的骨頭。
沒等渾邪王再說威脅的話,本來平穩的戰馬突然長嘯一聲,前蹄彎曲往前一撲,把高高在上的渾邪王給摔在馬下。有求而來,還不放低姿態,陳湯看不爽渾邪王敢在自己麵前裝,先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落他麵子多痛快。
陳湯還是一個記仇的人,上次渾邪王發起對大漢的戰爭,陳湯要給他戰爭後的報應。
“匈奴的王爺小心?”陳湯假裝很關心地呼喝一聲,假意走上想扶起渾邪王。
胯下的馬突然出事,把所有匈奴人都嚇了一跳,那個呼屠烏絲驚呼:“父王!”
匈奴人的馬術的確是厲害,呼屠烏絲人還在馬上,已經操控馬走到渾邪王身邊,一手抓住渾邪王要拉上自己的馬,陳湯哪能讓他們如願,又一塊小石塊踢出去。
他們父子倆同時撲出去,兩人都是馬術高手,又是匈奴土地上的勇士,在空中居然能穩住身形,正想安穩落在地上。
然而渾邪王才腳踏實地,陳湯手指一彈,不知何時被他拈在指間的石塊不知不覺的彈出去,正中渾邪王膝蓋的環跳穴上。
渾邪王腿一跳,站不穩跪下,就跪在陳湯麵前。
“父王……”呼屠烏絲連忙拉住渾邪王。
四周就這樣安靜了一會,陳湯故作一個受寵若驚的姿態和表情,驚訝道:“哎……匈奴的王爺你如此大禮,我實在受不起,在我麵前不用跪拜,起來……快快起來……”
陳湯的話,一下子就撩起父子倆的怒火,他們想狠狠地揍陳湯,身份限製又不能出手,再者陳湯他們可能都打不過。
馬不會無緣無故地撲倒,渾邪王在跪下前膝蓋一麻,讓他相信是陳湯做的,無聲無息地做了許多手段的人,大漢駙馬豈會是一般人。
這突發的變故,甘延壽和霍去病想都不用做能猜到是陳湯所為。前者覺得陳湯太亂來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一下,臉色在眨眼之間變了好幾下。後者很想笑,又不能在渾邪王麵前笑出來,隻能轉身捂住嘴巴。
“匈奴的王爺快快起來!”陳湯又一驚一乍的,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都覺得陳湯太滑稽了。
隻有渾邪王,才感到其中的屈辱,在陳湯麵前下跪丟光了匈奴人的臉。
冷哼一聲,渾邪王晃了晃自己的腿,艱難站起來。
“大漢駙馬,你剛才做了什麼?”呼屠烏絲指著陳湯在咆哮。
說他是咆哮,因為他的聲音太大了,把口水也噴出來。
“是你們匈奴的馬不行,無緣無故倒下來,居然把罪名賴到我們駙馬頭上,嗬嗬!”霍去病首先反駁。
匈奴人基本在馬背上長大,對自己常用的馬比對自己還要熟悉,他們用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馬,怎麼可能馬失前蹄。
呼屠烏絲又怒道:“還不承認,來人!”
看他樣子,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