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延壽看陳湯的目光又帶上幾分異彩,問道:“駙馬說的是真的?”
甘延壽在西域那麼多年都沒聽說過楚子健有不對的話,陳湯不僅承諾能在三天內收集楚子健的證據,還能找人接手楚子健在西域的生意,楚子健在西域的勢力如此龐大,這對於甘延壽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
陳湯從長安來的,在西域哪有什麼人脈,甘延壽半信半疑地問道:“駙馬你能找誰接管楚子健的生意?”
如果陳湯隨便找一個人接手,根本不能讓來西域的商人信服,甘延壽就是懷疑陳湯有這個意圖。
陳湯把甘延壽的眼神都看在眼內,他在想甘延壽果然是一個誠實穩重的人,無論做任何事都追求一絲不苟,怪不得聖上會讓他管理西域都護府十多年。
頓了頓陳湯說道:“卓家的人應該可以吧?”
甘延壽撓撓頭說道:“卓家?青州卓家?”
陳湯點頭說道:“沒錯,他們應該有生意在西域吧?”
卓家是大漢第一土豪家族,生意遍布的範圍極廣,在西域也是卓家的經營範圍,如果讓卓家來接手楚子健的一切就等於西域的生意都掌控在卓家手裏。
所以陳湯首先想到的接手人就是卓家,就是不知道卓家有誰在西域經營。
“可以,絕對可以,卓老的威望在西域更勝楚子健,可惜楚子健來西域比較早先有名聲,卓老很難超越楚子健,如果駙馬真的能讓卓家接手,不需要證據下官也動手對付楚子健。”甘延壽笑道,心想總算是解決一個難題,這個駙馬不容易招待。
在甘延壽心裏看重的不是有沒有楚子健的證據,而是楚子健沒了後西域的商人誰來管理,甘延壽記得陳湯同樣是卓王孫女婿,有卓家在身後撐腰甘延壽什麼都不怕,最重要的還是他不想讓駙馬去冒險。
陳湯說道:“甘兄能答應下來,多謝甘兄。”
甘延壽連忙拱手一拜,說道:“駙馬不需要客氣,是下官應該做的。”
陳湯笑道:“我先告辭去找證據,甘兄不用送了。”
見挽留陳湯不得,甘延壽親自把陳湯送到都護府之外,目送兩人離開,
外麵的風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了,吹得馬車的簾子不停晃動,有寒冷的風穿透了簾子進入車廂彌留著。
外麵積雪有一定厚度馬車也走不快,在車廂裏張桐倚已落入陳湯懷中,陳湯緊緊抱住那可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張桐倚臉頰相對。
找回秋荷之後,還是兩人第一次互相擁抱,張桐倚泛濫的情緒差點壓製不了,她手輕放在小腹上不說話,感受情郎的柔情蜜意繃緊的神經得到放鬆。
“車慢些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歇歇吧。”張桐倚對外麵趕車的車夫說道,陳湯明白張桐倚想找一個兩人獨處的地方。
如此天氣沒有多少人在外麵走,隨處都是少人安靜的地方。
很快馬車在它乾城城牆一角停下來,這裏是它乾城最安靜的地方,陳湯怕車夫著涼吩咐他找一個可以躲避風雪的地方,然後陳湯輕輕親吻張桐倚。
張桐倚如乖巧的小貓靜靜地躺在陳湯胸口,車廂彌留的寒意被他們的熱情驅散,有時候就這樣安靜地抱著什麼也不做也是一種享受,在張桐倚來看是世間最浪漫的事情。
本來張桐倚想通了什麼,打算和陳湯的關係在無聲無息中淡化,可是和陳湯獨處的時候那種渴望遠遠勝過她的理性,心想如果沒有陳湯在身邊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們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和秋荷說?”陳湯輕輕在張桐倚耳邊說道,輕撫她烏黑柔順的秀發。
張桐倚軟化的身體一下子繃緊,她想要離開陳湯懷抱又沒有這個勇氣,她隻得搖頭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有時候連麵對秋荷她都不敢,這些事她更不敢說出來,苦惱無比。
陳湯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下去,說道:“的確很難麵對,我可以等你,等一輩子也可以。”
張桐倚渾身一震,她本想說讓陳湯不要等,自己不會和秋荷說明情況,但是陳湯的話讓張桐倚心痛,心想如果說了陳湯也會心痛,還不如我一個人承受心痛。
想到這裏張桐倚輕輕搖頭,不再說話。
陳湯不懂了女兒心,抱著張桐倚在懷裏,聽外麵風雪吹過的聲音,車廂內有一抹春色和外麵的風雪形成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