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上元節那天。
按照陳萬年說的,在上元前後的某一天,劉徹會安排陳湯和皇帝見一麵,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或者,皇帝根本就不想見我,也懶得見我。”陳湯心想,這樣也正合他的心意。
卓文君在前一天趕回來,樂縈姐妹倆也趕在路上,不過他們在揚州,路途遙遠,沒能馬上到長安,不能在上元之前趕回來。
易夢有了身孕的事情,陳湯早已經宣揚出去,卓文君一回來,就膩在易夢身邊,好奇地摸著易夢的肚子,又像是向易夢取經,因為她也想知道怎麼懷上寶寶。知道陳湯有詛咒,活不過三十歲,卓文君就一直有這個想法,可惜到現在也沒反應。
今天是上元節,陳湯先做了些湯圓,又把李靈楓接過來,然後就想和她們四人出去走走,哪知道上元節的情況和去年的中秋差不多,她們四人不管陳湯,在這天下午已經出去,說是什麼姐妹間的交流,果斷將陳湯拋棄了。
陳湯又是中秋那樣,成了孤家寡人的存在。
“老大,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林子石看到陳湯一個人,忍不住說了這句話。
上次中秋,陳湯要林子石陪自己,林子石拒絕了,這次是陳湯拒絕:“兩個大男人,基基的,你自己玩去,不用管我。”
林子石無奈,隻能“拋棄”了陳湯,獨自去想“基”是什麼意思。
大街上麵,已經人來人往,上元佳節的長安,比揚州要熱鬧幾分,還沒入夜已經當初張燈結彩。
“陳以天肯定要陪鍾玲玲他們,蘇東坡他們又是大男人,上元佳節的找他們,證明自己身邊沒有美女陪,太丟臉了,可是我能到哪裏去?”在街上走了一會,陳湯在胡思亂想著。
漫無目的地走著,陳湯突然看到陳門旗下的一間客棧,經過陳以天的努力擴展,客棧已經開至第五家,這是其中之一,於是陳湯就去客棧問問掌櫃,今晚長安有什麼好玩的。
掌櫃是陳以天專門安排的人,自然認得陳湯,他給陳湯介紹位於長安城南的樂遊原,據說每年的上元節,就數樂遊原是最熱鬧的。
陳湯聽了覺得很不錯,這個樂遊原陳湯也聽說過,就是沒去過,據說是長安最高的地方,能夠一覽長安所有的風景,而且陳湯還想起李商隱關於樂遊原的一首詩。
興致來了的陳湯問掌櫃要了一架馬車,往樂遊原而去。
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可能是樂遊原太聞名了,還修築了上破的路,馬車能夠往山上而去,等陳湯下車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現在隻是日落時分,還沒到晚上,可見今夜這裏會有多熱鬧。
樂遊原上,名勝古跡是挺多的,有什麼大雁塔、曲江池……還有一座秦朝不知名的公主修築的山莊,叫什麼公主山莊。
山莊裏麵,種植著許多櫻花,現在才正月十五,按照正常的來說,櫻花還不會在這個時候盛開,而山莊裏麵的櫻花不知怎的,卻已開放,盡管開的並不多,也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讚歎不已。
陳湯也看了一會櫻花,他也不明所以然,接著離開了山莊,去看看大雁塔等其他地方,在樂遊原上,除了一些莊重的地方,其他比如是公主山莊,已張燈結彩的,聚集了不少人,陳湯還聽說今夜在公主山莊會有什麼表演、燈會、詩會、猜燈謎等等。
陳湯就是來看熱鬧的,這裏正好合適陳湯的心思。
隨意地走著,陳湯已經到了樂遊原的北邊,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夕陽的餘暉從西邊的天空映照過來。在樂遊原下麵,原本經過長安城北的渭水,其上遊也經過這樂遊原,在金燦燦的夕陽底下,仿佛一條金色帶子。
站在這裏,長安城已盡收眼底,配合這夕陽,長安似乎變得夢幻起來,房舍城樓在這時候仿佛有一種投影的感覺,又像是海市蜃樓。
俯瞰著長安的一草一木,陳湯又想起了李商隱的《登樂遊原》,他輕輕地說道:“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把一首詩念了出來,陳湯覺得自己就是天才,又偷了一首詩,而且現在正是黃昏的時候,餘暉映照,晚霞滿天際,山凝胭脂,氣象萬千,為此他得意非凡。
像陳湯那樣,在這裏看日落,賞美景的人也不少。
在陳湯的身邊,站著一個女子,她隻帶一個丫鬟陪伴,但是在她一丈之外,站著兩個帶刀侍衛,用銳利的目光盯著所有接近女子的人。
女子聽了身邊的陳湯念了一首詩,詩她從未聽過,被她看作是陳湯原創的,然後奇怪地看了陳湯一眼。
“怎麼他也在?一個人?”女子似乎是認識陳湯的,所以感到驚訝,突然她有一種要結識陳湯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