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湯在爐邊坐下,劉徹用一塊布條墊在手,取下鐵的酒壺,要為陳湯倒酒,陳湯連忙就要接過,說道:“不敢勞煩殿下,我自己來就好。”
說完,陳湯將內氣凝聚在手上,也不怕酒壺燙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劉徹、陳萬年的就被都滿上,後者二人奇怪陳湯不怕燙手,但是沒說什麼。
“風雪天裏,殿下和大人溫酒論政事,如此雅興,讓人羨慕。”陳湯笑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陳兄剛來,我們敬陳兄一杯。”劉徹說道。
“陳湯,請了!”陳萬年也笑道。
陳湯被兩人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個是太子殿下,未來皇帝;一個是當朝丞相,百官之首,這兩人都要給自己敬酒,陳湯驚訝之餘,還有點沾沾自喜。
若幹年之後,太子登基做皇帝,今天的事情已經成了陳湯口中的故事,不斷地給自己的子女講述。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陳湯又為他們倒酒,“人生苦短,能和殿下、大人飲酒當歌,尋歡作樂,是陳湯的福氣,多謝殿下和大人的看重。”
“陳兄果然是揚州第一才子,出口成文,本王佩服。”劉徹說道。
“你剛才脫口而出的詩,應該還有下文吧?”陳萬年輕撫自己的胡子,注視著陳湯。
“好像……還有吧。”陳湯想了想,“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好一個天生我才必有用。”劉徹讚歎說道,他就覺得這句特別吸引人。
“這首詩,應該是陳湯為自己而寫,老夫無能,保不住你的官位。”陳萬年輕輕歎息,他還以為是陳湯做不了郎中令,於是就寫了首詩,用來鼓勵自己,勉勵自己,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
正如天生我才必有用,陳湯就是天生我才的人,能這樣寫是很正常。
陳湯差點就笑了出來,不過在太子殿下麵前,陳湯不敢放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算是默認了。隨便抄了兩句詩,陳湯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效果,他在又沾沾自喜。
“嶽父你不需要自責,陳兄的才能放在朝中,不會在你之下,等新年過後,或許在上元節,我有信心能夠讓陳兄出現在父皇麵前,隻要陳兄稍稍露出自己的才能,肯定得到父皇的賞識。”劉徹說道。
原來這件事,他們早就在策劃,到時候陳湯不得不在皇帝麵前出現,又不得不展露自己的什麼鬼才能,真的頭痛,陳湯用力地撓撓頭。
“多謝太子殿下。”陳湯起來躬身一拜,雖然不太願意,禮數是必不可少。
“陳兄不要客氣。”劉徹說道,於是陳湯又坐下來。
“陳湯,以後你對老夫的稱呼可能要改變了,夢兒雖然不是老夫的親生女兒,老夫已將她看做是親女兒。”陳萬年突然拿起這個來說。
陳湯和易夢的關係,整個丞相府的人基本都知道,易夢也和陳萬年坦白了。
“那我就和殿下一樣,叫一聲嶽父,不知道殿下和大人可否同意?”陳湯說道。
這樣一來,陳湯就和劉徹是同輩,陳湯就怕劉徹不願意,所以先詢問一下。
“當然同意,以後陳兄和本王也是親戚。”劉徹笑道。
“嶽父大人,請受小婿一拜!”陳湯又站起來,對陳萬年躬身一拜。
陳萬年輕輕點頭,說道:“夢兒目光甚高,為人也冷冰冰的,能對陳湯動心,實在難得。老夫知道你身邊還有妻妾,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隻要你不辜負夢兒,老夫也不會管你的生活。”
“多謝嶽父。”陳湯笑道。
就這樣結親了,眾人都很高興,陳湯又將酒杯滿上,互相喝酒。
酒過三巡,除了陳湯,劉徹和陳萬年都有些醉意。
“酒就喝到這裏,今天找陳湯,一來是殿下和老夫向你問好,太平道的事情辛苦了你,他們找你報仇是老夫的責任。”陳萬年說道。
“我還沒事,多謝你們的關心。”陳湯說道。
“二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陳萬年凝神說道,“上次見麵,陳湯你提出關於李夫人的事情,我們簡單地調查,真的有發現。”
原來又是李夫人的事情,陳湯也能猜到,不過聽陳萬年這樣說,他們隻是查了一天,就有結果,佩服他們的辦事速度。
“發現了什麼?”陳湯問道。
“根據陳兄的方法,我們找查了李夫人身邊的宮女太監,果然換了一批。”劉徹突然沉聲說道。
李夫人果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