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布坊,樂桓才長長呼了一口氣,他這時候的樣子,完全沒有方才訓斥工人的凶惡。
“陳湯,你覺得我剛才怎麼樣?”樂桓無力地拉著陳湯的手。
“想不到少爺你演戲的天賦那麼高,絕對可以做影帝。”陳湯讚歎說道。
樂桓並不知道“影帝”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陳湯很滿意他剛才的表現,拍拍陳湯的肩膀,說道:“多謝你。”
如果沒有陳湯,樂桓可能還是一個紈絝少爺,什麼都不會,也不可能有剛才的氣勢。
“你是少爺,不用和我客氣。”陳湯笑道,“不過今天過後,布坊那些家夥沒有人敢對少爺你不敬,剛才你的氣勢,我看著也怕了。”
樂桓幹笑一聲,他知道自己能夠有今天,也是陳湯的努力。
樂家被朱家攻擊之後,陳湯經常跟在樂桓身邊,教了樂桓很多東西,樂桓對陳湯也很感激。
“還是要謝謝你。”樂桓說道,說完就回去樂家。
年初二的晚上,本應該是歡慶的樂家,這時候有點沉寂。
而朱家,就比樂家熱鬧多了。
在朱家的大廳裏麵,正中央的桌子上,擺放了七種顏色各異的絲綢。顏色鮮豔,是前所未見的,正是朱家在樂家得來的配方所染出來的成品。
今天,這種成品在揚州賣出了許多。
朱家的家主朱平,看著桌麵上的絲綢,笑得也不知道有多麼的開心。
朱立心輕輕撫摸絲綢,再看絲綢上的顏色,他說道:“真的神奇,爹,這就是樂家的配方染出來的絲綢?我從來都沒見過如此美的顏色。”
這些絲綢,早在半個月之前就開始動手染色,朱立心對家中的生意什麼的,一概不管,所以他到了現在才看到自家的新絲綢。
還沒等朱平開口說話,朱立仁已經說道:“不錯,就是這些,樂子澤做夢都想不到,配方會落在我們手上。哼!上次的造紙術,被樂家擺了一道。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會故計重施,樂家的人一點都不忠心,看到了錢,直接將配方拿到我手上。”
朱立心激動地說道:“這樣我們可以出一口惡氣。”
“不僅如此,樂家也快要壽終正寢。”朱立仁笑道。
“樂家沒了,樂家大小姐自然會落在哥你的手上,抱得美人歸,恭喜哥,也恭喜爹,終於都將樂家收入囊中。”朱立心說道。
好一會,朱平才說道:“說的不錯,樂家永遠都不可能是我們朱家的對手,隻要將樂家打垮,接過樂家的一切,我們朱家就得到王爺的看重,到時候我會讓王爺舉薦你們去長安做大官。”
朱家和樂家的鬥爭背後,似是還牽扯上那個王爺,如果陳湯能夠聽到他們的話,肯定會吃驚。
頓了頓,朱平又說道:“我們現在已有成就,但也要小心,樂子澤這個老狐狸,並不容易對付,免得被樂子澤反咬一口。”
“爹,你放心好了,現在的一切,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配方也到手,樂家幾乎一無所有,不對!他們還有那個什麼印刷術。”朱立仁嘻嘻笑了笑,“一個印刷術,還能成什麼大事?早晚有一天,印刷術也落在我們手中,樂家真的什麼都沒有。”
朱立仁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經商多年,有頭有腦,而且滿肚子壞水,朱立仁對自己的大兒子很滿意,聽了朱立仁的話,朱平重重點頭。
“樂家沒了,朱家就是揚州最大的家族。”朱立心有點興奮,他想到樂桓。
樂桓開始經商,而且有一定的成就,揚州很多人都知道,也很多人稱讚樂桓,朱立心就不爽樂桓。
“樂家沒了,樂桓,我看你還怎麼厲害。”朱立心心想,他和朱立仁的差距,很明顯,他就是一個隻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根據我的估計,樂家大概還能堅持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過後,揚州再無樂家。”朱平說道。
樂桓也說,樂家隻有三個月,朱平也是這樣說,看來樂家真的隻有三個月的時間。
陳湯詭計多端,三個月之內,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局麵。
朱立仁說道:“三個月,嘻嘻!也足夠了,我們可以完全取代樂家的存在。”
陳湯並不知道,現在的樂家在朱家的人看來,就是一頭任由朱家宰割的羔羊。
大概在開春左右,陳湯有自己的計劃,所以陳湯一點都不擔心,他隻為朱家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