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術是陳湯弄出來的,這個技術的外傳,如果沒有陳湯點頭,樂家是不會做。
所以,朱立仁恨上了陳湯,他想殺了陳湯。
朱家造紙廠門前,有一架馬車,朱立仁鐵青著臉走上馬車,車夫看到朱立仁這個樣子,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朱立仁,自己小命就沒了。
車回到朱家之後,朱立仁快步走進了家門,在朱家龐大的院子走了很久,朱立仁走進了一個屋子。
屋子裏麵有一個人,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他就是朱家的家主朱平,朱立仁和朱立心的父親。
朱平和朱立仁一樣的臉色,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眉頭緊鎖,似是在思考什麼,甚至是朱立仁的出現,他都不抬頭。
“爹……”看著朱平的沉默,朱立仁首先開口。
“嗯……”朱平輕輕抬頭,看了一眼朱立仁,臉上的憂愁一點都不減,“事情怎麼樣了?”
“樂家……太絕了。”朱立仁狠狠說道,他在造紙廠的投入很多,而且都是他親手操辦,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樂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是絕,是膽子大。”朱平輕輕地歎息,“他們的膽子大,他們敢將技術傳出去,如今整個揚州都是競爭對手,他們根本不怕我們。”
“爹爹,如今我們怎麼做?”朱立仁已經不再在造紙術上寄予希望,但是這個損失,有點重。
在失望的同時,朱立仁還有點害怕,害怕自己可能鬥不贏樂家。
“樂家的陳湯,就是小王爺要的陳湯?”朱平突然將話題扯到陳湯身上。
可能是聽到“小王爺”三個字,朱立仁的神色有點緊張,好一會之後才恢複正常。
“爹爹,你能不能勸說小王爺,除去陳湯,如果陳湯不除,我們的事就難成。”朱立仁說道。
“王爺和小王爺的事情,就是大賢良師都沒辦法左右,而且我聽說大長老也死了……”朱平輕輕搖頭,“太平道短時間內,也不能幫助我們,所以我們不能招惹小王爺,現在隻能夠靠我們。”
朱家果然是和太平道有關係,而且還和那個什麼小王爺同流合汙,當然陳湯早就知道了。
聽朱平這樣說話,朱立仁臉色又不太好看。
“爹……我覺得陳湯這個人不簡單,而且他似乎知道了什麼,如果不除去,對我們來說絕對是麻煩。”朱立仁說道。
“陳湯的事情,我們先不去管,對了!我們的絲綢準備得怎麼樣?”朱平說道。
“應該準備的,全部都準備好了,就等動手。”提到絲綢,朱立仁突然陰險笑了笑,“樂家不願意合作,死得更快。”
“造紙術的計劃行不通,我們就從絲綢上對付樂家,你放心去做,我們朱家在揚州從來都沒怕過任何人。”朱平沉聲說道,臉色依舊鐵青,眉頭緊皺,“不過,我還聽說了,開春之後,小王爺會來揚州。”
“當真?”朱立仁說道。
“真的,我們要好好招待。”朱平說道。
隻要那個小王爺來了,朱立仁就覺得自己有機會,通過勸說小王爺,除去陳湯。
當初捉了陳湯的時候,在那個山上,朱立仁覺得小王爺很看重陳湯的才能,才沒殺陳湯,但是陳湯就是一把雙刃劍。
朱立仁離開朱家之後,他就開始布置安排,一個用絲綢來反擊樂家的計劃慢慢地出現。
在樂家忙活的陳湯,當然還不知道這些。
這半個月來,樂家生產出來的紙再也不出售,而是留下來準備印刷術。
負責雕刻的工匠,在半個月來,一刻不停,百家經典在工匠手下,慢慢被印在一張張的紙上,然後又將紙編成一本本的書。
陳湯在空閑的時間裏麵,一直都在造紙廠看造紙,又看他們印刷,過得也是悠閑。
時間又過了三天,突然在揚州傳出了一件驚人轟動事情。
一直做鹽商的朱家,竟然積聚了一大批絲綢布料,他們大降價出售,價格比起樂家的,低了很多。
商人逐利,揚州、以及附近郡縣的商人,紛紛購買朱家的絲綢,而樂家的絲綢全部賣不出去。
朱家可能降價打壓樂家,這個陳湯很早之前就有這個猜測,想不到還是真的。
另外,朱家還真的和西域的胡商有聯係,在揚州降價的同時,又將一大批絲綢運往西北。
一時間,揚州都不知道有多少商人羨慕朱家。
在朱家做大動作的時候,樂家印刷的書籍也投放市場,同樣造成了一場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