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過小王爺和朱立仁說的話,陳湯已經知道這些軍隊是敵人而不是朋友,聽兩隊軍隊在爭吵,陳湯一時間拿不住主意,不知道怎麼做。
他又在周圍看了看,軍隊已經將整個山給包圍起來,兩個軍隊不下三四千人,即使沒有那些埋伏在山腳的太平道,陳湯也不可能容易離開。
不過他們都逃出來,陳湯在想,現在不能離開,再躲一會,等這些人走了就沒事,就是躲著有可能又被發現。
“不管了,聽聽他們怎麼說吧。”陳湯心想,又走近了幾步,找了一個高處隱身,偷聽那些人在爭吵什麼。
這時陳湯走得近,又居高臨下,軍隊打著火把,雖是黑夜,還可以清楚地看到軍隊那邊。
“我呸!你們這些人從哪裏來就到哪裏去,這裏是揚州,不是你們的青州。”在靠近山那邊軍隊的一個軍官指著另外一個軍隊的軍官大聲叫罵,聲音洪亮,陳湯聽得真切。
另外那隊的軍官,是一個大胡子,虎背熊腰,一手持著一柄大斧頭,把柄很長,他將斧頭樹在地麵,看他樣子,是怒不可遏。
“奶奶的,我今天就是不走,我看你怎麼樣。”那個大胡子說道,“揚州很厲害?我青州的弟兄不辭勞苦過來幫助你們緝拿太平道,你竟敢如此對待我們,哼!”
“太平道有我揚州軍隊可以緝拿,你們隻怕是來搶功,搶了我們揚州弟兄的功勞。”揚州那方的軍官說道。
陳湯聽到這裏,大概也都明白,這揚州的官員是和太平道同流合汙,青州軍隊可能真的是來捉太平道,就是不知道青州都督怎會知道這裏?而且還會讓自己部下帶兵到此處。
知道對方的來龍去脈,陳湯也不想聽下去,他隻是想離開,眼見山都被包圍,要離開又不想驚動下方的軍隊,不想讓他們來捉自己。
在原地思來想去,陳湯轉身抬頭,竟然讓他看到身後有一塊大石頭,而石頭的下方有大半部分是裸露的,陳湯計上心頭,馬上走到大石頭之後。又見大石頭的上麵,土壤早就鬆散,石頭隨時都會塌下,想到自己剛才站在石頭底下,陳湯暗自慶幸。
土壤已經鬆了,陳湯用手又將土壤挖開,更是走到石頭之下,鬆動了底下托起大石頭的石塊,最後整個人大石塊上跳,見石頭終於都動了,陳湯連忙跳到一邊。
這裏也是一處山坡,雖然不是陡峭,可是石頭衝下去的力道,無人能夠抵擋,而且還帶動了山坡的不少石頭,轟隆隆地往下麵衝。
下方的兩隊軍官突然聽到這樣的聲音,都驚慌了,等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已經有數人被石頭砸死,死的應該是靠近山這邊的揚州士兵。
跳到一邊的陳湯蹲在暗中,往下一看,隻見下方的軍隊很雜亂吵鬧,但也有人往他的方向而來。
陳湯知道這裏是藏不了人,一拐一拐地離開。
他的腳本來被剛才那人一劍刺到,又從山上走下來,差點就沒知覺,剛才弄大石頭的時候弄痛了,走路都有點困難。
樂縈藏身的地方,距離石頭那邊有一段距離,陳湯也是怕有人會找到樂縈才如此安排。
回到樂縈藏身之所,看到樂縈安然無恙,陳湯也放心,樂縈同樣的放心。
“陳湯……”樂縈拉住陳湯的手,都不知道說點什麼的好。
陳湯又讓樂縈先在這裏,他再出去看了看,兩隊軍隊被陳湯這樣一鬧,是亂哄哄的,青州的衝上山,揚州的阻攔不了,也跟著上去。
“等會,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陳湯回去說道。
樂縈相信陳湯的話,連連點頭,過了半個時辰,陳湯帶樂縈離開,往山下走,果然沒有什麼人,這下他們都懶得辨別方向,隻想能遠離那些人就好。
“陳湯你的腳……”樂縈終於都注意到陳湯的腳有點不對,她連忙蹲下一看,小腿處血肉模糊,看得樂縈都心痛,哭了起來。
“走吧,他們可能會追上來,我們不能留。”陳湯說道,咬著牙忍著痛離開。
樂縈明白其中的利害,扶著陳湯走,兩人一直到了一處山穀,小河邊上,才停下。
這時候早已經天亮,陽光明媚,他們走了許久,又有青州的官兵,陳湯想太平道的人應該追不上來,又在河裏喝了許多水,才無力坐在岸邊,樂縈也是如此。
這秋日的陽光很溫暖柔和,兩人依偎在陽光底下,重重喘息,他們兩人現在都沒有任何力氣。
“大小姐……大小姐……”陳湯擔心樂縈承受不了勞累,轉頭一看,隻見大小姐抱著自己的手臂,竟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