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果然英明。”心中就想樂縈臉皮比自己的還要厚,看樂縈的神色,陳湯知道樂縈被自己提醒才想得到,他繼續說道,“至於朱家有狼子野心,最近已經表露出來,他們本是鹽商,卻要插足我們樂家的生意,大小姐比我還要明白。”
聽陳湯說完,樂縈就有點怒火,她怒道:“你剛才見過瑤兒對不對?樂家的下人不知道這些,瑤兒知道,我讓你遠離瑤兒你就是不聽。”
樂縈心細如發,竟然猜到其中原因,陳湯也不打算否認,他說道:“是的,但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二小姐的問題,而是樂家和朱家的局麵。”
樂縈說道:“你就一個書童,懂什麼?”
陳湯說道:“我懂的可能比大小姐你還要多,就怕大小姐你不相信。再說豬頭一家的事情吧,他們插足絲綢的生意,雖然看起來很正常,實際上是要將我們樂家趕上絕路,大小姐你相不相信?”
樂縈相信,她的眼光還是有的,她說道:“哪有如何?”
不知道怎麼的,樂縈想知道陳湯的意見,或許她覺得陳湯與眾不同。
“所以我們反擊豬頭一家。”陳湯說道。
“我覺得不需要反擊。”樂縈說道。
“為什麼?”陳湯不解。
“為什麼?我也不怕告訴你,朱家早已經和我們商量過,他們打算和我們一起聯手,發展絲綢的生意。他們本來是做官鹽的,他們相信還可以做皇商,將絲綢送到皇宮裏麵去。”樂縈說道,“現在我大漢西域都護府存在許久,許多胡商進入大漢做生意,朱家還打算和那些胡商合作。”
說完,她還期待陳湯的回答。
陳湯想了好一會,問道:“我們揚州的絲綢和江浙的……不對,那個叫什麼……金陵、杭州等長江以南的地區相比如何?”
樂縈說道:“長江以南的地方,他們水利條件好,適合種桑養蠶,織布、染色手藝都要好,我們揚州自然遜色一籌。”
陳湯點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曆年來的皇商都是在長江以南地方出現,豬頭一家的口氣再大,我想也爭取不到皇商,除非他和皇帝是親戚。”
樂縈隻聽陳湯說的有道理,在她細想的時候,又聽陳湯說道:“他做鹽商,又要做皇商,更想和我們合作,也太貪心了。我覺得這個合作做不得,就不知道老爺怎麼想。”
樂縈說道:“爹爹說,可以考慮合作。”
陳湯說道:“什麼?老爺什麼眼光,絕對不能合作。”
樂縈怒道:“你在說什麼?”
陳湯連忙說道:“一時的口快,說錯話了,嘻嘻,總之就是不能合作。”
樂縈的眉頭更皺,雙眉之間的憂愁顯而易見。根據她對陳湯的理解,陳湯這個人不凡,他說的應該不錯,這個合作應該不可以。
陳湯又說道:“如果不合作,豬頭一家可能會用自己的財力霸占整個揚州的絲綢市場,隻要他降低絲綢的價格,我們將血本無歸,到時候又會逼迫我們和他合作,我想他們早就做了計劃。”
“他們做不到,我們的價格已經是低,他們要降低隻會虧本。”樂縈反駁說道。
“不一定,他們是鹽商,白花花的鹽全部都是銀子,大小姐相信他們會不走私私鹽?在明的方麵可能沒有我們樂家有錢,但暗地裏他們才可能是揚州的首富。他們有錢,也不怕虧本,隻要占領市場,什麼都回來。”陳湯說道,馬上又讓樂縈陷入了沉思。
兩家相爭,樂縈第一次感覺到朱家的可怕,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她竟然問道:“我們要做什麼?”
陳湯說道:“他要霸占市場,就讓他去霸占,如果他們低價出售,如此正好,先讓他們虧一把。”
樂縈能夠理解市場這個名詞,但陳湯說讓他們霸占市場,讓樂縈很不理解,她說道:“如果朱家真的成了,揚州再也沒有我們樂家的地位。”
陳湯笑嘻嘻地說道:“不一定,我們隻是將絲綢這個市場讓給朱家,我們可以開展新的產品,占領新的市場。至於絲綢的,他們敢低價出售,我們就暗地裏收購,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你瘋了!”樂縈不解地說道道,她大概明白陳湯的話,可是收購朱家低價出售的絲綢,有什麼用?
“大小姐你想的不周全,我們收購絲綢也不是沒用,而是有大大的用處,我們隻要提高絲綢的附加值,可以將絲綢的價格大大提升。”陳湯說道,幸好他以前接觸過一些商人,對於現代社會的商道,自然比古代的厲害。
樂縈聽到最後,糊裏糊塗的,不知道陳湯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