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姬暴死東宮,聽到消息的景帝愣了下,又念其舊情,將栗姬厚葬。
館陶公主劉嫖和景帝美人王姪達成協議,共同推進王姪的皇後之路。館陶公主成日在竇太後麵前誇讚王美人,讓竇太後對王美人心有好感,而王姪則負責在皇帝,太後,宮婢麵前裝好人即可。
看到皇帝,太後眼裏的喜愛和信任,王姪知道自己的皇後之路不遠了。
果然,宮變後不到半年,在朝臣的多次立後請求後,王姪坐上了夢寐以求的寶座,當然,這其中少不了館陶公主的功勞。王姪當上皇後,七歲的劉彘即被定為皇太子,賜名“徹”。
後宮這個地方,拚的就是阿諛奉承和見風使舵。王姪當上皇後,一時間就成了後宮的黑馬,走到哪都被後宮嬪妃擁簇著。
好不容易打發一群人,聽慣了這群人的阿諛奉承,王姪並沒有高興幾分。她漫無目的在花園裏閑逛,心腹宮女瓊花揣摩不到自家主子的心思,隻能問道:“娘娘這是何意?娘娘已是這後宮之主,為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本宮為何還是不開心?”
瓊花點頭。
“瓊花,本宮問你個問題,假如你憑借他人得到無上權力,你會開心嗎?”
瓊花微微思考了一段時間,點頭,“當然會開心,擁有權力,就相當於在後宮中多了一道保護自己的屏障。”
王姪聽了瓊花的答案,輕輕笑了,她伸手掃過一叢灌木,最後一雙纖手停在那朵開的最盛的牡丹,寵愛般逗弄。隨後又轉頭看著瓊花,給出答案。
“不,瓊花你錯了。就像是這朵花,開得最豔,但花開後就是花謝。有權力是好事,但要看這個權力是怎麼來的,如若是他人贈與,就會不開心,因為你會受製於人!”
“那,要如何處置之?”
如何處置之?王姪笑了,擺弄牡丹的手往下移,一瞬間的事,她折斷了牡丹,把它別在耳後,豔麗的妝容,配上一朵牡丹,更顯得明豔動人。隻是這明豔的臉上挑著的是一抹邪魅的笑和狠厲的眸子。
既然受製於人,那就除了那人,永絕後患。她王姪從來就不是他人能隨意拿捏的對象。
沒有回答瓊花的問題,而是領著她,“走,我們去公主府。”
公主府,一個奴婢從前殿急忙跑來,俯下身在館陶公主耳邊低聲彙報情況。
館陶勾嘴,像是意料之中。
王姪前腳踏入公主府,館陶公主後腳從後殿迎上來,自顧自坐在主座上。
“什麼風把皇後娘娘給吹來了?”又示意侍從賜座。
王姪還未表態,瓊花就急了。自古,位高者坐上座,如今,她一個公主坐上座,而堂堂皇後卻要坐下座,如此囂張至極,這不是擺明沒把皇後放在眼裏嗎?
剛想嗬斥公主不知禮數,便被自家主子拉住。王姪示意瓊花勿輕舉妄動,自己隨意坐在館陶公主“賜”的座位上,毫不在意。
館陶公主勾嘴,“皇後娘娘可是有事相求?”
“並非,本宮是來和公主商議徹兒和阿嬌郡主的婚事的。”
“哦?皇後娘娘是否記錯了?這八字還沒一撇,何來婚事之說?”
王姪知劉嫖是何意,麵對這話中有話的嘲諷也不惱怒,放低身價迎合公主,“公主可以先聽本宮說,不說徹兒前些日子對阿嬌郡主的承諾,就是現在結下這婚事,對公主也是有益無害,當然,公主也可以拒絕和本宮合作,隻是這皇後之位……”
館陶公主眼角一抽,扶額。她本就是衝著這皇後之位去的,這單子當然要接,隻是這王姪也應當給她一個台階。
“公主無需擔憂,隻要有本宮在,阿嬌郡主的皇後之位無可動搖,況且,公主也看到了本宮的誠意。”
她沒有計較這禮數之說,就是誠意。
館陶公主怔了,隨後笑了,走下殿,握住王姪的手,言笑晏晏,“那就請未來親母好好照顧我家阿嬌了!”
王姪笑著應下。
至於以後如何,那就是以後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