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床上隻剩她自己一個,想起還要接兒子,迅速穿戴好出門。

清晨的山裏彌漫著薄薄的晨霧,深吸一口氣,心肺清涼了不少,大多數人還在沉睡,偶爾霧間能看到一個人。

“怎麼不多睡會兒?”

傅子年和傅子川一樣有晨跑的習慣,今天霧氣蒙蒙不宜跑步,於是就圍著村子散步,村子不大卻很安靜。

“不是要接辰辰嘛”

經過一夜的同床共枕,麵對傅子年她有些尷尬。

霧天不利於拍攝,劇組起的時間比較晚,考慮到小朋友是早上九點的飛機,鑒於自己的經驗還是早點兒去為好。

“辰辰到這也差不多是中午了”昨晚傅子年給小家夥打電話,小朋友又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爸,“去太早也是在機場傻等”

“沒關係”等自己萌萌噠的小包子她是很樂意的,“霧天路不好走,早點兒出發免得到時候堵車”

自己的堵車經曆,她是絕對不想再讓兒子嚐試。

聞言傅子年到沒意外,昨晚兒子和自己聊了兩句就要找媽媽,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較為之前大有改善。

傅辰良小朋友不是見誰都親近的,小家夥貌似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和自己爸爸一樣,除了對親人是真心實意的,其他人則是客氣中帶著疏離。老婆能再這麼短的時間贏得兒子的信任和依賴,大概真的忘了以前的事。

山裏的霧在逐漸散去,晚上看不清的景象,現在全部都呈現在麵前。

村子四周環山,占地不大,零零散散有十幾戶人家,嫋嫋炊煙在房頂升起,映襯著黃色的稻草美如畫。

“這裏有人幾十年沒出過村子,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傅子年看著林幼儀眼中驚奇的目光,聲音有些低沉的介紹村莊的情況,“屋子很多都是混著泥土和稻草建的,小一輩在外打工維持生計,家裏就剩下年邁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有些房屋常年失修,雨水順著泥土流進房間。”

隨著傅子年的描述眼前展現出一副淒涼的畫麵,下著滂沱大雨,屋裏凍得瑟瑟發抖的孩子,低頭抹眼淚的老人,房屋裏流淌的黃色雨水。

眼中的光芒散去,隻留下惋惜和同情。

大學同學曾經去支教,拍了很多照片回來在學校募捐,孩子們穿著不合時宜的衣服,背著破破爛爛的書包,臉上卻掛著耀眼的笑容,想想照片裏的孩子、小山村的現狀,林幼儀感覺自己的力量太渺小,渺小到甚至不能幫助他們買一件嶄新的衣服。

感受到身邊人的沉默,對她失憶抱著將信將疑的傅子年,此刻真正相信自己妻子是真的失憶了。

以前對別人漠不關心的人,會對別人的遭遇感到難過;以往對兒子視而不見,現在會輕聲細語的哄兒子睡覺。

“我打算以你的名義資助這裏”

林幼儀沒想到他的用意在這裏,剛剛烏雲滿布的心,此刻立馬晴空萬裏,豔陽高照,特別、特別暖!

“我沒有錢嗎?”

高興過後她認為既然已自己的名義,那一定要用自己的錢和努力幫助他們,用便宜老公的錢留下美名的卻是自己,對她是好事,對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