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間,兩名侍衛上前將地上的一堆草木一掀,牆根處便露出一個小小地洞口來,這洞口大小剛好夠一個人爬出去。
“沒辦法,王宮大門晚上是不會開啟的,要出去,隻能想別的辦法。”阿娜雲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連說沒事,隻要能逃出去,哪還計較得了那麼多。
“師妹,你可是王後之尊,委屈你了。”背上的雲天遊歎聲道。
阿娜雲妮微微嗔道:“師哥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不是什麼王後。”
雲天遊歎息不語。
我將他放下,率先從洞裏爬了出來,雖然弄得灰頭土臉,心情卻十分暢快,能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將裏麵的人一個一個接了過來,清點人數,發現還有個宮女卻遲遲沒有過來。
“還不趕緊過來?磨蹭些什麼?”阿娜雲妮訓道。
圍牆那頭終於有了動靜,我連忙伸手去扶,那宮女卻哼了一聲,推開了我的手。
我有些尷尬,心想這宮女好大的脾氣。
一行人出了王宮,我觀察了一下環境,這裏離川流直美的驛館不遠,出了這條小巷就是西大街,離《聖心藥店》大概有一裏多路。”
“師母,這圓月城的城門要到早上才會開,咱們不如先去我原來所住的藥店暫避,等天亮後喬裝打扮再出城。”我建議道。
阿娜雲妮點點頭,“也好,我原來是打算去客棧暫住的,現在咱們這幅樣子,去了隻怕會引起懷疑,就去你說的地方吧。”
於是由我帶路,這時候是半夜,街上十分冷清,倒也不擔心會遇到人,待到得《聖心藥店》,隻見大門緊鎖,燈火全無,大門上還貼著封條。
這時候撬鎖,難免會弄出聲響,好在這院牆低矮,我讓他們繞道後院,自己翻牆進去開門。
這是被封的房子,未免引人起疑,也不便燃點燈火,一行人在黑暗中匆匆洗漱了一下,便早早歇息。
不過這等時刻,又如何能睡得著,思來想去,雖然阿娜雲妮信誓旦旦地說過,付麗不會嫁給劉勇,但她自己現在都是逃犯了,又如何能做這個擔保?說不定隻是敷衍之語而已。
心裏亂得厲害,便幹脆起身,在天井裏坐等天亮。決定等明天找阿娜雲妮問個清楚。
況且天亮之後,王後劫獄的事肯定會被發現,還得趁早出城才安全。
坐了一會兒,又想起梁毅來,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城中,或者已經謀到官職去上任了。
於是一個人悄悄出來,輾轉到南大街他住的那家客棧,向店主一打聽,店主說梁毅在大會一結束就離開了,並問起我的名字。
我說我叫何勁,那店主一喜,道:“那客人走時留了一封信在我這裏,說是以後若是有一個叫何勁的人來找他,就讓我把信交給你。”
說完去櫃台翻出一個火漆封口的信封給我。
我匆匆拆開看了一眼,梁毅在信上說,他已經趕回部落去搬救兵了,說是萬一我先逃出來了,務必去烏葵部落找他。信中卻沒提到他考官的事。
我心想,葫蘆島肯定是要回的,不過太遠了,得先找條好點的船才行,烏葵部落就在圓月島的東南,也就兩三日行程,先去一趟也好。
回到藥店,把信燒掉,此去吉凶未卜,萬一路上被抓,這信被搜出來,肯會連累到烏葵部落,還是毀掉適宜。
至於付麗的事,隻能等風波平息一陣子過後,再回來想辦法了,隻希望王後的擔保是真的,隻要付麗不被逼著嫁給劉勇,這事倒不必急於一時,也許付麗自己也不想離開了?
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叫醒了所有人,大家喬裝改扮一番,脫掉了宮裝,扮作平民的模樣,再戴上麵巾,女子戴麵巾本來就是圓月城的習俗,倒也不會引人注目。
一行人早早來到南門,待城門一開,匆匆地出了城,雇了條半大的漁船,徑向西南而去,這日天公作美,西北風甚疾,一路順風順水,不到半日,便已行出近兩百裏水程。
船主喜道:“照這天氣,烏葵部落明日傍晚就可抵達了。”船錢已經付了的,能早一天回轉,他當然也高興。
我叮囑那船夫道:“船家,我們此次出遊,是瞞著家裏人的,若有人問起,你不可透露我們的行蹤,要不回去以後,定要找你要回船錢。”
船夫脖子一縮,忙不迭點頭:“客人放心,我自會守口如瓶。”
船上有外人在,不便多話,接連兩日,大家都默然不語,等下了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