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川流直美目前所代表的是爪哇國王室,和自己明顯是敵對勢力。他故意提起自己的敵人,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
此時不宜表現過於明顯的態度,這是雲嶽曾經的叮囑,我自然懂得,於是並不和他多說這個話題,隻是很平靜地道:“劉統領過譽了,在下微末之技,不值一提。”
劉勇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的意思,見我不肯多說,便轉而討論起一些刀術上的問題來,我簡單應付了幾句。
日坤的成績出來了,總分38分,值得一提的是,這次其它四個評委倒沒有打出太過驚豔的分數,反而是川流直美給出了選手出場以來的最高分,7分,讓許多選手紛紛她腦殘,居然給自己的對手打出了這麼高的分數。
輪到我上場了,對身邊談興正濃的劉勇匆匆說了聲抱歉,便提著刀,直奔賽場。
偏偏梁毅這家夥好死不死地在身後喊了聲:“大哥,加油!”引起了劉勇的注意,然後就見劉勇那家夥,笑嘻嘻地走上去和他聊上了。
我心裏大呼不妙,這家夥是個大嘴吧,如果劉勇想辦法套他的話,他肯定會什麼都說了,雖然他對自己的身份所知甚少,但狡猾如劉勇,說不定就能從中發現些蛛絲馬跡,想到這裏,我暗暗加快了速度,最好是早點比完回去警告他一下,免得這家夥胡說八道。
心情微亂之間,突看到川流直美兩道冷豔複雜的眼神射來,頓時冷靜了不少,默默回想紙條上的內容,把握要領,每個人的機會隻有一次,失誤了也沒有重來的機會,也就排除心內雜念,專心盯著麵前木樁,運聚雙臂的力道。
在揮刀前,忍不住再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劉勇那廝,也停止了和梁毅的交談,目光在我和川流直美身上掃來掃去。
看來這家夥,很期待我和川流直美之間的交流,不過他絕對想象不到,我們這兩個看似代表了兩家敵對勢力的家夥,已經暗中結為了盟友。
這件事說起來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如果我是真的真口雅樹,川流直美不應該對我這樣客氣,她應該叫人將我抓起來送回爪哇國領賞才對,但從她表現出來的言談舉止上,我看不出一絲對我的敵對態度,這就奇怪了,難道川流家挺還顧念著兩家的舊情?
這麼說也說不通,因為據我所知,當年正是川流家出賣了摩利藩藩主,才導致真口家舉事失敗,帳下大將被誅殺不少,真口雅樹一家被驅逐海外。
按理說,她應該會把自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就慢算知道自己不是真的真口雅樹,也沒必要來扶持自己當上聯邦的駙馬,那樣萬一自己大權在握,不與他們合作,反而去找真的摩利藩的人,那時就算她戳穿自己身份,自己隻要找來摩利藩的人作證,聯邦的人也不會輕易相信她的。
也就是說,她並不能永遠拿這個身份來要挾自己,隻要自己掌握了大權,這個身份的真假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我想以川流直美的聰明,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但到目前看來,她的確是在幫我,難道她心中已經想好了控製我的方法不成?或者是隻想暫時利用自己,以後又有別的打算?
我想劉勇肯定也十分不解,他眼中的川流直美,和我這個摩利藩的嫡係領導人居然可以如此和睦相處,實在是不可思議。
當然,如果他代表的是聯邦皇室的利益,那麼現在這種和睦相處的氛圍正是他所期待的。
因為他既存了巴結摩利藩的心思,又不想為此觸怒現在勢力正盛的爪哇國當權派,隻要我們自己不發生矛盾,他們是樂於作壁上觀的,甚至可能會暗中保護自己不受川流直美一夥的迫害。
腦中這些關於各勢力的糾紛雖然錯綜複雜,但也不過是轉念之間,我便已經理清了關係,也就是說,隻要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暴露,暫時應該是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的。
說實話,如果這兩方有任何一方想要除掉自己,他們都可以輕易辦到,說白了,還是自己的實力不夠。
知道自己的暫時是安全的,心裏也就寬心大放,梁毅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實在是有些過於擔心了。
各種念一旦塵埃落定,我的注意力便空前的集中起來。
口中默念著川流直美教授的訣竅,選好了下刀的位置,我:
提氣!
揮刀!
一氣嗬成,動作雖然有些不連貫,但這一刀,我卻是完全按照川流直美的教導,以手腕為軸,作車輪般揮出,看似是劈,其實是轉,隻是刃口的著力點有點靠後,畢竟是第一次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