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場,立即引來了全場觀眾的尖叫,這家夥的人氣,真不是一般的高。
和上場一樣,這家夥依然赤著上身,身上的肌肉好像隨時都會爆裂開來,再配合他那張滿是刀疤的醜臉,如同從地獄裏鑽出的惡魔一般。
那重達幾十斤的大鐵刀,拎在他手裏,感覺輕得就像鴻毛一樣,絲毫沒覺得費力。
這家夥大踏步走到早已準備然的木樁前,暴吼一聲,如平地驚雷,黑色刀光閃起,沒見他怎麼作勢,鏗鏘大震,我感覺連地皮都晃動了一下,再看那木樁,早已斷成兩截,飛到眾觀眾席上去了。
即便心裏有了準備,見此情景,我依然倒吸一口冷氣,這家夥一身蠻力,簡直堪比《變形》中的汽車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匹敵的。
就連那位站得遠遠地的現場裁判,也被這陣勢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撫著胸口,一邊顫聲道:“我的天!這還是人嗎?”
場上響起了短暫地寂靜,然後猛地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尖叫聲,場上的其它選手個個麵如死灰,有這樣神一樣的對手,大家的積極性都被打擊得不輕。
恐怕隻有我,在吃驚過後,還能勉強收攝心神,保持冷靜。
正如川流直美所說,這比賽絕不是單靠一身蠻力就能取勝的,需要技巧和腦力的項目還有很多,就算克力崗在某些力量項目上能占到一些優勢,但像醫術,詩歌,樂器這樣的項目,估計就沒那麼好拿分了。
頭腦發達,四肢簡單,雖不是鐵律,但也適合絕大部分人。
不過就算是這樣,克力崗也絕對是一個很恐怖的對手,尤其是在擂台上,自己還真沒想什麼辦法能打敗這樣的力量巨人。
一想到付麗有可能最後會嫁給這樣的野獸,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陣抽搐。不管怎樣,就算是用陰招,也絕對不能讓這家夥奪冠。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聲輕笑:“嗬嗬!不錯不錯!”
我驚訝回頭,頓時看到了一張熟悉之極的麵孔。
劉勇!
這家夥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剛才注意力一直放在賽場上了,我居然對此毫無所知。
這家夥要是偷襲我的話,就算是有十條命,剛才也交待在這裏了。
一念及此,我下意識地讓開一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這家夥看到我的反應,蛇一樣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了轉,居然笑著衝我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這家夥變得這麼隨和了?”
要不是我對劉勇的了解頗深,還真會以為他就是個平易近人的謙謙君子了。
沒功夫在意他的態度,不管他是什麼意思,暫時都不能引起他的疑心,所以我也隻能勉強衝他點點頭,算做回禮。
心裏卻在回味著他剛才那句話的意味,這句話表麵看起來像是在讚歎,但他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多驚訝克力崗的表現,難道他已成竹在胸,連克力崗這種級別的對手,也不怎麼放在心上?
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劉勇身上依然穿著剛才表演時的銀色盔甲,頭上戴著鑲滿寶石的銀箍,還將一頭長發染成了和盔甲一樣的銀色,光看這賣相,的確是騷包之極。
本來我這一身和服的打扮,在場上顯得頗為另類,這家夥往我身邊一站,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被他吸引去了。
在場很多選手原本很不滿他利用職權,直接取得複賽資格的做法,但現在看他毫無架子,見人就笑著點頭,一點都沒有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態,不禁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不過此時大家更關心的,是克力崗的成績,他是第一個能劈斷鐵木樁的人,也可能是唯一一個,都猛成這樣了,大家都想瞧瞧那眼高於頂的娘們兒,到底會給個什麼樣的分數。
很快,那四個被嚇掉了半條命的老家夥,先後給出了四個亮瞎所有人眼睛滿分,這更加刺激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好奇心。
要說這克力崗剛才的表現,的確是沒說的,人家都這樣了,你總不好意思再給個兩分、三分的分數了,那可能真就犯了眾怒了。
這也是我心裏的想法,拋開立場不談,光看表現,沒有人會對四個滿分有質疑,換做是我上場,對照大家剛才的表現,我估計頂多也就能拿七分八分的樣子,劈斷,那是不可能的,這點我有自知之明。
可就在我還轉著念頭的時候,場上突然騷動起來,一聲巨吼炸響:“你這混賬娘們兒,故意消遣老.子,老.子撕了你!”
然後就見如鐵塔般的克力崗,暴怒之下如坦克一般,向裁判席上的川流直美碾壓了過去……
原來川流直美終於給出了分數:4分!
梁毅滿臉興奮拱了拱我,低聲道:“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