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昨天那跑步像烏龜爬的東瀛人居然完成了比賽,太不可思議了!”我身旁一名比賽工作人員低聲對同伴說。
“該不是關係戶吧!畢竟是外國人,有點潛規則也正常。”他同伴說道。
“你們別胡說!這家夥我昨天親眼看到他跑到終點的,人家憑的是實力。”給我鑰匙的工作人員,一臉嚴肅地駁斥兩個同伴。
這下兩人都不作聲了,紛紛對我投來敬畏的眼光。
我的精力則全放在那持鑼的裁判身上,趁著他還未鳴鑼,把腦袋伸出水麵,貪婪地呼吸著籠外的空氣,然後望了一眼籠底,水波蕩漾,幽幽暗暗地能看到籠底的鐵柵,至於鐵柵上的鎖則看不太清楚。
隨著裁判敲鑼的手一揮出,我猛地深吸了口氣,頭頂係著鐵籠的鐵鏈嘩啦一響,整個籠子瞬時沉入了水中,我扶著身邊的鐵柵猛地一個翻身,頭下腳上地向下紮去。
身上的救生衣有非常大的浮力,拉扯著自己的身體阻止自己下沉,我隻得雙手抓緊了鐵柵,一寸寸將身體向下拉去。
潛得越深,手臂所承受的拉力越大,兩米多的距離,卻像是遙不可及一般,關節處被拉得非常疼,我真的擔心自己手臂肌肉拉傷,影響下午的舉重比賽,但又不能在這時放棄,因為一旦放鬆,身體很快就會浮上去,到時自己就算有力氣再來一次,但口中憋的氣,卻絕對不可能堅持到那時候了。
一分多鍾的時候,自己的手指終於觸碰到了籠底的鐵柵,鐵柵上那個小小的銅鎖也清晰可見,但要開鎖,自己必須騰出一隻手來,單靠一隻手的力量,估計很難拉住上浮的身體。
此時已無法可想,我隻能將左邊胳膊從鐵柵中繞了過去,用臂彎緊緊箍住鐵柵,騰出右手取下咬著的鑰匙,顫顫巍巍地開鎖。
這一分心,憋著的一口氣頓時泄了半分,胸腹開始感到憋悶,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快到了,眼前一陣陣發黑,已無法準確看到鎖孔,一狠心,幹脆將左手伸得更長,箍住鐵柵的同時,左手捏住銅鎖,用手指感知鎖孔,右手摸索著,終於將鑰匙插了進去。
開鎖後,我飛速取下纏著的鐵鏈,掉轉頭,雙手扶住旁邊的鐵柵,一隻腳用力蹬開了籠底的鐵柵,最後的氣力也在此時用盡,我用殘存的神智扶著鐵柵,將身體轉出籠外,牙關一鬆,一口水猛烈地嗆進喉嚨,雙手一陣抽搐,再也抓不住鐵柵,海水瘋狂地湧進體內,恍惚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速向上浮去……
“呼~”
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就在大腦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身體終於浮出了水麵,要不是身上這件衣服超強的浮力,上浮的速度很快,自己很可能半途就失去意識了,仰視著澈藍的天空,刺目的陽光直射眼底,我努力想睜大眼睛,但眼前的世界卻逐漸模糊。
最後隻剩下皮膚的觸感,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撈了上去,然後有人大力按壓我胸腹……
“噗——”
有液體從喉管噴了出來,我吐出體內的積水,胸腹間頓時一暢。
眼前的景象又開始明晰起來,我看到了湊在我麵前,雲天那張笑岔了的臉,這家夥,不知道我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了嗎?
結果出來了,自己這一組,隻有五個人通過了測試,一人死亡,其它人大部分都落得個半死不活的下場。
我很慶幸自己僥幸過關,隻所以會弄得這麼狼狽,主要還是水性太差,如果水性再強一點,自己也不會搞得這麼驚險了。
從此刻起,我決定要痛習水性,這個世界水性對一個人來說,的確是太重要了,特別是經常在水上作戰的士兵,水性如何,直接決定了其生存能力。
不管怎麼說,這初賽的前兩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捱過來了,下午還有舉重項目,也是初賽的最後一項,這個項目因為之前自己練習過,心裏有底,倒是不是十分擔心,這還有好幾個小時,休息一下,應該能輕鬆過。
不過當雲天拉著我左邊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準備離開此地時,臂彎處一陣徹骨的疼痛差點讓我叫了出來。
經過檢查,我被不幸地告知,因為用力過猛,左上臂肌肉拉傷,這個消息讓我心頭一沉——下午可是舉重,這個時候肌肉拉傷,不會影響下午的比賽吧?
剛剛放鬆的心態,再次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