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自己一下就被前麵的選手甩開了,一個人吊在隊伍最後,被前麵的人越拉越遠。
加上一身奇怪的裝束,顯得特別的引人注目。
“這個東瀛人是不是有病?大家都拚命衝,他一個人跟散步似的。”
“區區番邦愚民,怎能和咱們聯邦男兒相比?估計是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陣仗,被嚇得腿軟了吧?”
“嗬嗬,我看也是!就他這樣的速度,也想贏比賽,抱得美人歸?”
“別這樣說,重在參與嘛!嗬嗬!”
……
耳邊議論聲不斷,賽道兩邊的觀眾全在對我指指點點,雲天和雲嶽兩人,見我速度慢如龜爬,都傻眼了,反應過來後,急得跟什麼似的,跟在賽道邊,邊跑邊衝我大喊,讓我加快速度!
我衝他兩做了個ok的手勢,速度依然不變,絲毫沒有奮起直追的想法。
前麵跟我一組的選手已經跑得沒影了,兩人勸說無果,都喪氣的停了下來,我排除幹擾,目視前方,努力地保持著呼吸的節奏。
不一會兒,就和賽道上的選手混作一團,分不清誰先誰後了,觀眾目光的焦點也不再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
少了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我的心態放得更為輕鬆,一邊跑,一邊欣賞起旁邊的海景起來,鱗次櫛比的停船在海浪中輕輕搖晃,一群群不知名海鳥在上空盡情翱翔,青帆白鷗,相得益彰!
我努力的去想自己不是在比賽,這樣才能克製住瘋狂的加速欲望。
就這樣,我一直保持著剛開始的速度,雖然不快,但也不算很慢,居然慢慢追上了先前和我同組的那些家夥。
這些人用光了剛開始的一陣蠻力,現在一個一個都喘得跟狗似的,遠不像我的步伐這般穩健。
果然,自己的策略是正確的,先人的智慧發揮了作用。
雖然我的速度沒比他們快多少,但看他們一幅強弩之末的樣子,我堅信,隻要再堅持一陣,肯定能將這些家夥甩在身後。
一個……兩個!
“我操!那家夥居然追上來了!”身邊一個被超越的選手認出了我,驚叫道。
他的叫聲立刻引來了不少的目光,有不服氣的想要重新超越我,勉強跟著我跑了幾分鍾就力不從心地放棄了,而更多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我超越,卻無力追趕。
時間已過去半個小時,勁力耗盡的選手個個慢得很龜爬似的,有的甚至已經停下來歇息了,我這樣先前相對慢的速度,現在看起來就特別快。
這樣一來,我再次成為了賽道上的焦點,兩邊觀眾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因為隻有我,還能用比較明顯的速度優勢,一個一個超越別人,其它選手,能保持不被別人超越就不錯了。
……
一個小時後,我的第一次體力瓶頸終於到來,開始感到呼吸困難,雙腿像灌鉛一樣沉重,此時和我同組的選手都已被我甩得蹤影全無,我隻得放慢腳步,用調長呼吸頻率和深度的方法來度過這段瓶頸期。
十幾分鍾後,呼吸恢複了順暢,雙腿重新有了力量,我沒有盲目加速,一直這樣跑著。
兩個小時過去了,除了在經過第一個補給點的時候,我喝了點水,其它時間就再也沒停下來過,途中看到有少數最先出發的選手已經停下來吃飯,我慶幸自己在一開始就吃飽了才上路,這樣說不定能挺到比賽結束也不用耽誤時間進食。
長跑過程中進食是很不明智的行為,人在劇烈運動後,體力虧空,消化能力變弱,此時進食,不光很難消化,還會出現很多副作用,所以能不進食還是不進食的好。
當比賽進行到四個多小時的時候,我的體力開始嚴重衰減,速度隻剩下剛開始的一半。
天空雲層消退,烈日重現,汗水在我臉上淌成了一條條小河,身上衣服早已濕透,裹在身上特別難受,我幹脆脫了下來,光著膀子,咬牙堅持著,龜速前進。
此時,最先出發的選手估計已經跑完了賽程,賽道上稀稀拉拉看不到幾個人影,大部分都是拖著被掏空的軀體,慢慢向前挪動著,極少數還能跑的都是最後加入比賽的。
因為烈日,賽道兩邊的密密麻麻的觀眾也消失了大半,顯得空曠起來,隻有城牆上那些達官貴族,有人打傘,有人伺候,依然意興闌珊地觀看著比賽。
比賽進行到這時候,已無精彩可言,長跑本來就沒多少可看性,加上現在大家更多是在走,也失去了你追我趕的場麵,自然會變得分外枯燥。
我不知道已經跑了多少公裏,隻知道已經兩次經過出發點,最後一次經過出發點的時候,還喝了雲天給自己準備好的雞湯,稍微歇息片刻。
那已經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了,大致算算,應該還剩下半圈的賽程,而我眼前居然開始模糊起來,看來體力真的是到了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