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能到了,絕對來得及。”雲天說。
“好!聽你的,我還從來沒有花過錢了,走,去試試花錢的感覺。”
岸邊船都停滿了,我和雲天好不容易找了個空的地方停船,就有一個穿著羊皮襖,戴著頂瓜皮小帽的家他跑了過來,對我一伸手:“五分錢!”
我愣著看他,什麼意思?這才一靠岸就遇到乞丐了?不過看他的裝束打扮不像是乞丐啊。
雲天從貼身的衣兜裏摸出五個黑色的塑料片,遞了過去,那家夥接了連句謝謝都沒有,瞟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了。
“這地方乞丐都這麼囂張?”我滿懷不解地問雲天。
雲天愣了一下,笑道:“他不是乞丐,這是停船費。”
我也愣住了,尼瑪!這裏居然還有收停船費的,和老家那些收停車費的一樣囂張。
剛走了沒多遠,就聽後麵岸邊傳來一聲大喝:“這是哪個龜兒子的船,趕緊挪開?再不挪開,老子就幾斧頭劈了。”
我和雲龍一回頭,發現一艘紅漆大船正要靠岸,說話家夥的就立在這艘船的船頭,提著兩麵板斧,滿麵橫肉,生得又黑又粗,要是再加點絡腮胡子,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黑李逵。
再看他所指的船,開是我們剛剛停好的,這家夥好大的脾氣。
“走,去看看!”我忙拉著雲天轉身,別真讓這家夥給劈了,到時候可就誤了大事。
“是你們的船麼?趕緊給我家主人讓位,別惹惱了老子。”黑大漢出口成髒,一會兒老子,一會兒龜兒子,態度極其囂張。既便我心性好,也忍不住動了氣。
正要上去和他理論,雲天在後麵一拉我,自己上了前,打了個揖,笑著道:“這位爺,這船位我們是付了錢的,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出門在外,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你們再等等吧!馬上就會有空位的。”
“咦?給你臉不要臉是吧?給老子囉嗦個什麼勁?叫你讓你就讓,非得要老子動手是吧?”黑大漢完全沒把幹瘦的雲天看在眼裏,眼睛瞪得溜圓,要不是船還沒靠岸,估計就直接跳上岸揍人了。
看來這銀月聯邦的秩序真不怎麼樣,隨便都能碰到這種欺行霸市的鳥人。
既然道理講不通,那就隻能用拳頭說話了。
“哪裏來的野狗在這裏亂吠,主人也不出來管一管,沒地方停就趕快滾!”我走了過去,聲音不大,剛好能讓那艘船上的人都聽到。
手下這德性,主人肯定好不到哪去,雖然不想惹事端耽誤行程,但也絕不做縮頭烏龜。
再看那剛才收錢的小廝,遠遠地站著看著,絲毫沒有過來調停的打算。
那黑大漢往這邊一看,怒笑道:“一個嘴巴上沒長毛的,口氣倒不小,爺爺就讓你長長記性。”
我見他正要往這邊船上跳,忙飛步趕了過去,別讓他真把船給砍壞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艘停泊的船緩緩離岸而去,騰出了一個位置,紅漆大船內也傳來個冷厲的聲音:“有地方停了!龐三,不要惹事!”
黑大漢聽了,悻悻地瞪我一眼,壓低聲音道:“給老子等著,遲早找你小子算賬。”
我冷笑著回了一句,“隨時奉陪!”
黑大漢收了斧頭,去泊船去了,我和雲重一直在旁邊看著,免得這家夥趁我們離開,破壞咱們的船。
我皺眉嘟囔道:“這都是些什麼人,怎麼一點禮教都沒有?”
雲天指了指了紅漆大船上的旗幟,小聲說:“南夷蠻子,懂禮數才怪了。”
“哦!”我順眼看去,見船帆頂部,一麵猩紅色三角小旗迎風招展,旗幟上紋了一條黑色小蛇,奇怪的是,那蛇多了四隻腳。
“你認識這麵旗子?”我問雲天。
“認得,當初和族長去南疆尋找少主的時候,聽說過,他們是南疆最大勢力劄合部落的人。不過,他們從來不向聯邦納貢,鐵爾木下令禁止他們入內,他們的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公然打著旗號。”雲天納悶地說。
什麼劄合部落,我根本沒聽說過,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這些家夥在別人的地盤整還敢這麼猖狂,看來也不是善類。
那黑大漢停好了船,船上下來一群人,其中一個穿黑衣戴著黑紗鬥笠的家夥好像是他們的首領,上岸後向這邊望了望,一揮手,一群人簇擁著那黑衣人向島上去了。
那黑大漢臨走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分明是有些不甘心。
收錢的那小子自始至終都沒敢上來找那幾個家夥要錢,十足一個欺軟怕硬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