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了都很憤怒,卻又發作不得。
“黃雲龍,用老弱婦孺作人質要挾,你能再無恥點嗎?”我冷眼看著他問。
黃雲龍瞟了我一眼,“什麼叫要挾,這是你們欠我的,救命之恩難道不應該報答嗎?”
我既無言反駁,雖然他動機不純,但救了我們是事實。
半夜的時候,箭心部落剩下的人全部抵達了葫蘆島,大部分都是婦孺老幼,還有少部分逃脫的部落箭手,一共隻剩下不到150人。
想起出發時五六百人的浩浩大軍,大家抱在一起嚎啕痛哭,這次的遭遇,對箭心部落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沒有個幾十年,是無法恢複元氣了。
大家就這樣在葫蘆島住了下來,海盜不可能讓我們白吃白住,所有的人每天都要幹活,或種植,或打獵。就連小薇,每天都要為老族長充當翻譯,去校場上訓練那些海盜。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黃雲龍馭下很嚴,他的手下,全都紀律嚴明,從不侵犯部落裏的女人,比起正規的軍隊還要強很多。
起初的一段日子,我每天都跟著大夥兒一起上山狩獵,偶爾出海捕魚,出海的時候,他們的看守其實並不嚴,有很多機會可以逃脫,但我又不能丟下小薇他們一個人走,隻能一次次打消這個念頭。
這種日子苦倒不覺得苦,畢竟已經習慣了,而且不用擔心吃穿,比起原來在荒島上的生活要舒服多了,隻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沒有時間去校場上跟老族學習箭術,這讓我非常遺憾。
他年輕時是獵神,箭術一定出類拔萃,能得到他的指點,一定會受益匪淺。
晚上的時候,本想纏著他教我,但想到他一把年紀,白天都累了一天,也不忍心去打擾他,再說,箭心部落的箭術是不能傳給外人的,我也不想令他為難。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
有天早上,我正要跟著大夥兒一起出海,黃雲龍突然過來對我說:“從今天起,你被調到廚房幹活,負責給校場上的人送飯。”
我板著臉沒有搭理他,心裏卻樂壞了,這下好了,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師了。
跟我一起的向立文,整天見不著小薇,早就不樂意了,見狀腆著臉湊過來問:“龍哥,幹脆把我也調到廚房去算了,我廚藝很好的。”
黃雲龍瞥了他一眼道:“從今天起,你去采石場,和其它人一起開采石頭,建築工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小子直接就傻了,我對他報以同情的目光,徑直去廚房了,走了很久,才聽到身後傳來的慘嚎聲。
小鬼子吃的東西真特麼讓人受不了,魚和肉隻要三分熟的,血乎乎地就能吃,內髒什麼調料都不加,隨便在滾水裏撈下,腥味大得我都捏鼻子了,他們吃得賊香,我在旁邊看著都惡心。
還有,他們居然直接飲用動物的鮮血,簡直特麼跟野人沒什麼區別。
不過這樣的好處,就是我的工作很省事,比喂豬還省事,一天三餐,做飯花掉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到一個小時,可以說非常輕鬆了,剩下的時間我都呆在校場上,聽著老族長給那些小鬼子講解箭術技巧。
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然年紀很大,腿腳也不靈便,但還是親自拿著弓箭一邊講解要領,一邊親自給那些倭人做示範,並沒有藏私,我想他也是擔心如果效果不好,黃雲龍不會放我們走吧!
不過蛋疼的是,這些倭人好像都很笨,扣扣扳機的機弩他們都會用,但這種需要高深技巧和經驗的箭術,他們就很難掌握了,加上小薇的日語水平也就那樣,翻譯得很吃力,他們經常聽得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
不僅如此,這些家夥還很傲慢,瞧不起我們這些異邦人,更別說虛心學習了。所以老族長雖然努力在交,但他們的進步卻幾乎沒有,反倒是我這個語言沒什麼隔閡的旁聽者,耳濡目染之下,進步巨大。
雲重很為這件事頭疼,像這樣下去,別說三個月了,就算是三年,恐怕這些家夥也出不了師,他給黃雲龍反應過很多次,然而黃雲龍好像並不怎麼重視,每天晚上,我都看到老族長歎著氣離開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