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狠心,正要提醒向立文,一同慷慨赴死,突聽那海盜頭領用日語嗬斥了一聲,幾個在我身上亂摸的混蛋慢慢停了下來,鬱悶地穿起了衣服。
“怎麼回事?這些家夥怎麼停下了?”我和向立文疑惑地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劫後餘生的表情。
那首領走到我身邊,一雙眼睛在我兩身上來回地打量,我剛鬆下去的心弦馬上又繃緊了,“難道這家夥是想先上?”
看那些倭人手下臉上鬱悶的神情,八成是這樣了。
果不其然,那家夥伸出手粗糙的大手,在我胸上摸了摸,我全身哆嗦起來,忍住惡心,一腳向他襠下踹去,不料被他雙腿一下就夾住了,沒能得逞,我咬牙飛出另一隻腿,那家夥反應奇快,左手一撈就夾在了腋下,惹得他那群手下大笑不已。
我拚命掙紮著,用最惡毒地語言歇斯底裏地罵著,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那海盜首領力氣很大,將我鉗製得死死地,我看到向立文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我,一臉兔死狐悲的表情。
“麻痹的!死了算了!”
我一伸舌頭,正要用力咬下,那海盜首領卻像是防著了我有這般舉動,另一隻手飛快地捏住我的下巴,我的嘴巴就再也合不攏了。
我頓時感覺如墜冰窟,心裏害怕到了極點。
不料這時,那海盜首領卻突然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小子,你這身材還不錯嘛!”
用的居然是中文!
我猛然睜大眼睛,愕然地看著他,這聲音好熟悉。
然後我見他緩緩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醜臉,上麵全是燒過的疤痕,正是消失了近半年之久的黃雲龍。
“黃雲龍!我草泥馬!”完全沒有重逢後的喜悅,我直接爆出了粗口,被這家夥玩慘了!
沒到我的罵聲,向立文也認了出來,愣了一下,然後跟著我一起罵。
黃雲龍對我兩的罵聲毫不在意,壞笑道:“別這麼激動嘛!許久不見了,開個玩笑而已!”
“開你麻痹!”直接一口唾沫吐到他臉上,我差點氣瘋了,玩笑是這樣開的嗎?
黃雲龍抹了抹臉上的口水,歎口氣道:“你們兩再這樣,我隻有讓他們繼續囉!”
罵聲嘎然而止,我兩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隻能憤然地望著他,用能殺死人的目光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這樣才乖,好了,玩笑開過了,將他們鬆開!”黃雲龍說了一句,見那些手下一個個茫然地杵在那裏,才想起來自己是用中文說的,隻得用日語再說了一遍。
船隊在原地停泊下來,半個小時後,我和向立文已經穿戴齊整,坐在船艙裏,對著麵前的美味發呆。
情況變化得太快,我到現在腦子裏蒙蒙的,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這麼多天來天天都吃土豆,有多久沒見過肉食了?嘴裏早就淡出鳥來了。
向立文直接就開動了,我抓起一隻羊腿,正要饕餮一頓,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了旁邊悠哉悠哉喝著茶的黃雲龍,他身後居然跪著兩個麵容姣好的和服女子給他按著肩膀,這丫也太會享受了,不知道這半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這家夥搖身一變,成了海盜頭子。
剛才是玩笑,我可以不計較,但他現在日子過得這麼舒坦,卻對昔日的老朋友不管不問,想到這個,我頓時胃口全無,把羊腿往桌子上一扔,拉了拉啃得滿嘴是油的向立文一把,冷然道:“別吃了,咱們走!”
向立文疑惑地抬起頭,嚼著一塊腿內,含糊不清地說:“去哪裏?”
我沒好氣地罵道:“還能去哪裏?老婆不要了?孩子不要了?人家一頓飯就讓你忘了自己是誰了?”
向立文一瞪眼,梗著脖子道:“當然要了!等吃夠了再去把小薇接來,咱們自己人呆在一起,總比在箭心部落受氣強。”
我更氣了,冷笑道:“誰是自己人?”
“老黃啊!你以前不是跟著他混的嗎?”向立文想當然地說道。
我瞟了黃雲龍一眼,那家夥懶洋洋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這無疑於火上澆油,我指著他對向立文說道:“我那時是瞎了眼,你看到他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咱們在荒島上過的又是什麼日子,你忘了沒有水喝,差點渴死的那次了嗎?你忘了沒有吃的,咱們冒著生命危險去劉勇的營地偷山薯,半夜起來偷偷摸摸打魚嗎?他要是自己人,會丟下咱們不管,一走就是半年?他在吃香的喝辣的時候,有沒有為咱們著想過?你要留這裏隨你,我情願回箭心天天吃土豆。”
說完,我站起來,向艙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