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候,我和向立文坐在打掃幹淨的水泥台子上,陽光暖暖地射在身上,很舒服,然而我的心卻暖不起來。
“從昨天回來,你一直就是要死不活的樣子,怎麼,和付小姐吵架了?”向立文將瓶子裏化掉的雪水遞給我。
“立文,你說咱們昨天是不是做錯了?”我喝了口水,緩緩問道。
“什麼做錯了?”向立文一愣,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咱們偷他們的食物。”
“嘁!就那幫垃圾,用得著跟他們客氣嗎?再說采山薯的時候,也有我的一份勞動成果了,這是我應得的。你就是為這個悶悶不樂?”向立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是他們之中也有被逼無奈的無辜幸存者,比如付麗,比如心藍,咱們這樣做,根本沒有考慮到他們的感受。”
“是付小姐跟你說的吧!我承認,咱們這樣做,的確有些過份,但我隻是個小人物,沒有那麼偉大的情操,我隻知道,不這樣做,薇薇就要餓肚子,我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餓著,所以就隻能對不起其他人了。”
向立文很淡然地說著。
我認為他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隻是立場不同而已。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聖人,為了某件事,或者某個人,也許我會做出千夫所指的事情,別人可能不理解,但我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夠理解。
付麗雖然說了讓我不再去找她,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何勁,我不會再傻傻地放棄,我會一直等到她認同我的那一天。
“咱們接下去的食物該怎麼辦?依我看,在春天來臨之前,島上的食物會極度缺乏,依靠狩獵是行不通了,咱們要想別的路子才行。”
向立文轉換了話題。
“我有個想法,不過要試過之後才知道可不可行。”
我緩緩地收回思緒。
目前最需要解決的是生存問題,個人情感,隻能等到以後再說了。向力文和小薇既然選擇了投奔我,我就得負起這個責任。
“什麼想法?”
“晚上再說!”我站起來,繼續剛才未完的工作。
晚上吃完最後幾個山薯,我給兩人說了下自己的想法。
“勁哥!你這想法應該可行,我挺佩服你的,居然能想出這種方法,我敢打賭,劉勇那傻貨肯定想不出來。”向立文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何勁,你腦子真好使,不像這位,和豬腦子一樣。”小薇也在旁邊打趣。
“靠!薇薇,你不能這樣說你未來的老公,你難道要嫁給一頭豬嗎?”向立文哀嚎道。
小薇哼了一聲,“誰要嫁給你了?”
向立文涎著臉道:“你不嫁我嫁誰?”
“我嫁給何勁不行啊,人家可比你厲害多了。”
我頭大道:“薇薇你別開玩笑,這和厲不厲害無關,我在海邊長大,經驗自然要多一些,怕了你們了,趕緊睡會兒!半夜起來做事。”
過了淩晨,我把兩人叫了起來,將任務分了工,向立文負責和我一起出去割棕,薇薇心靈手巧,就在山洞裏處理棕毛。等我們割完棕回來,再一起編成棕繩。
半夜,我和向立文冒著酷寒去野外剝棕樹皮,溫度起碼是零度以下了,要不是我收集了一些鹿皮和山羊皮讓薇薇都做成了衣服,這麼晚出來絕對會成冰雕。
棕樹是很耐寒的植物,又不是高大的林木,所以這島上特別多,收集起來倒不是很難。
而且剝棕樹皮也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倒也不用擔心驚動劉勇他們。
但這活兒也是需要技術的,割深了沒有用,割淺了浪費,在向立文割壞了好幾株後,我幹脆讓他當起了專職跑腿,把割下來的樹皮運回山洞。
天快亮的時候,我才返回山洞,趁著天還沒亮,趕緊燒起大火將凍僵了身體恢複過來。
果然人都是被逼出來的,這麼久的野外生活,我的體質增強了許多,換做以前,大雪天這麼在外麵凍上一夜,早就病得稀裏糊塗了,現在卻一點事沒有。
等我烤熱了身體,小薇已經將所有的棕都剝成了一縷一縷,這小姑娘,個子雖然小,做事卻很麻利,和笨手笨腳的向立文相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都休息吧!下午起來編繩子,晚上織網,爭取在今天就完工,我可不想明天還要餓著肚子幹活。”我們的食物已經告磐了,多耽擱一天,就要多餓一天,要明天再不吃東西,到時候有沒有力氣走路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