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很安靜,劉勇的人還沒有找到這裏。
身上就一副弓箭和一隻布袋,其它什麼工具都沒有,刀子炊具都放在箱子裏,被黃雲龍拿去了,身上連個打火機都沒有,再說這大白天的,就算有打火機,我也不敢生火,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將兩條毒蛇敲爛腦袋,丟給“藍眼睛”,這家夥毫不客氣地大嚼起來。
這種生蛇肉,腥氣太重,我是不敢吃的,隻好便宜這家夥了。
沒東西吃,我隻能趴在水潭邊,喝了些水,將肚皮漲得鼓鼓的。
兩條蛇都不大,很快就被吃完,“藍眼睛”在我腿邊蹭了蹭,看那意思是沒有吃飽,但這附近的蛇早就被我清理幹淨了,遠的地方我沒力氣跑,隻能就此作罷。
“藍眼睛”見我不動,隻得蜷了下來,把頭枕在我腿上,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我打量它的傷口,發現有崩裂的跡象,它的皮毛本來是雪白,上麵帶有黑色的斑點,甚是好看,現在卻如一隻剛從灶膛裏鑽出來的老貓,灰撲撲的,毫無光澤。
我很是心疼,這幾天,不能再讓它奔波了,否則傷口感染,我又不太懂醫術,它活下來機會將十分渺茫。
可憑我的記憶,這島上除了剛才那個石縫,根本就找不到特別安全的地方供人藏身。
難道要我再腆著臉回去求他?這我可做不到。
想到這裏,我有些後悔剛才太衝動了,要是說幾句軟話,說不定黃雲龍會讓我們留下,自己還是太年輕氣盛了。
自己身上什麼都沒有,連生個火都不能,以後如何能在島上生存下去,估計不用劉勇找到自己,自己就已經餓死了。
思來想去,頓覺心煩得很,在水潭附近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岩石旮旯,鋪上幹草,和“藍眼睛”一起躺了下去。
上下奔波,早已疲憊不堪的我,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就睡到晚上,我是被餓醒的,一天沒吃東西了,胃都要縮成一團了,海風如刀,嗚嗚地刮在臉上,要不是身旁有隻豹子取暖,我估計早就凍僵了。
即便這樣,夜晚的寒氣,我還是有些抵受不住,這十一月的天氣,晚上不生火如何能受得了?
但我現在卻生不了火,也不敢生火,誰知道那些王八蛋回去了沒有。
我隻能緊緊抱著身邊的“藍眼睛”,盡量用它的體溫來讓自己暖和一些。
就這樣到半夜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我艸!”
真是禍不單行,總不能就這樣挨淋吧?頓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和藍眼睛一起,隻奔海岸邊的石縫。
這雨一直下到天明,這天一亮,我也不敢再呆下去,那夥人,今天就要來北麵島上探索了,這地方,包括附近的水源,肯定會被他們發現,從現在起,我就要帶著豹子,開始流浪生涯。
仔細想了一下,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帶著豹子,離開這座島,去火山島,或者幹脆去劉勇他們原來生活的島嶼都行,那艘木筏還在樹林裏,現在走的話,完全還來得及,那樣至少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有了“藍眼睛”作伴,我也無需再害怕火蝠。但最大的問題是,那兩座島上都沒有水源,沒有飲水,我又沒有火源,根本堅持不了幾天,到最後還是死路一條。
而且,付麗在這座島上,我舍不得,也不甘心離開,雖然短時間內劉勇一夥不會把她怎麼樣,但要是長時間不來救援,那些人失去了耐心,那可就難說了。
我還有另一個選擇,就是去找黃雲龍,有他的幫助,或許能吃喝不愁,還能在這島上和劉勇他們周旋一二,也能暗中保護付麗的安全。
但我能拉下臉來嗎?
我心中天人交戰,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最後想到昨晚所受的苦,又瞄了一眼虛弱不堪的豹子,我終於做了個決定。
不就是要臉皮厚嗎?
為了付麗,為了藍眼睛,為了自己的複仇計劃,我豁出去了。
趁著天還沒有大亮,我叫醒了“藍眼睛”,去水源處喝足了水,最後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水潭,重新向山頂爬去。
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喝水了,今天天過後,這裏就會被劉勇他們一夥控製,到時候想再喝一口水恐怕是萬難了。
還有那艘木筏,肯定也會被他們發現,沒有了船隻,再想逃離這座島也是癡人說夢,我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不靠譜的黃雲龍身上,希望他真的有辦法能應付眼前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