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這是櫻桃,為什麼不能吃?”付麗站起來一把推開我。
“什麼櫻桃?這是蛇萢,有毒,吃了會死人的!”我氣急敗壞地吼道。剛才要晚到一步,她就已經吃下去了。
付麗呆滯地望了那叢植物一眼,似信未信地問:“真有毒?”
“騙你做什麼?這東西我小時候見多了,不會認錯。”
付麗見我說得斬釘截鐵,頹然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我知道她是餓了,但她又不吃蛇,我一時半會去哪給她找吃的?
“我送你回去吧!等會上山的時候,我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吃的野果,幫你帶回來。”我勸她。
付麗摸了摸肚子,搖頭:“等你回來我都要餓死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吧!“
我連忙擺手:“千萬別!這山高林密地,不知道會碰到什麼危險,你跟去我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付麗嗤笑一聲,不屑說:“誰要你保護?論體力,你還不如我了,照顧好你自己吧!就算你被毒蛇野獸咬了,我也好給你收個屍什麼的。”
我差點吐血:“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付麗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很淡然地說道:“當然有,至少沒有人再氣我了。”
“算你狠!”
我懶得和她鬥嘴,回到水潭邊,將救生圈裝上水,把火澆熄,然後提上弓箭出發了。
付麗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後,我賭氣不和她說話,兩人一前一後,像比賽一樣,悶不吭聲地往山上爬,一直爬了個把小時,身後的付麗喘息聲加劇,明顯有些跟不上了。
體力好有什麼用?不吃飯看你怎麼和我比。
“我爬不動了,休息會再走。”付麗往地上一坐,滿臉都是汗水。
“餓了?”我回過頭問。
付麗瞪了我一眼,沒出聲。
知道她餓得不行了,我也不和她計較,把肩上裝蛇的袋子取下來往地上一放,說:“我這還有條蛇,你吃的話我給你弄。”
“那是毒蛇,你想害死我啊?”付麗瞟了還在動的袋子一眼,皺著眉說。
“我給你普及下常識。”打開袋子,我把早上捉的那條腹蛇提了出來,指著它三角形的頭道:“毒蛇的毒腺和毒液都在頭部,身體是沒有毒的,去掉腦袋就行了。”
“非要吃這個嗎?你不是有弓箭,去射隻兔子、山雞什麼的,也比吃這個強。”
都餓成這樣了,這女人還在挑了。
我無奈勸道:“哪有什麼兔子,走了這麼久,你看到一隻兔子了嗎?野雞倒是有不少,但都在天上,現在是中午,還沒到歸巢的時候,等到傍晚,我再給你想辦法,山才爬到一半,你不吃點東西,怎麼跟我爬到山頂?”
付麗臉色蒼白地嘟囔道:“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蛇了,現在還要吃蛇,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咱們兩個能活下都算奇跡了?老天沒淹死咱,難道你要自己餓死自己?想活下去,就要學會適應環境。”我苦口婆心地勸,就差沒跪下求她了。
“行了!行了!別嘮叨了,趕緊去做吧!跟個老媽子似的。”付麗不耐煩地揮揮手。
我麻利地用刀剁去蛇頭,找片樹葉包了起來。
付麗不解地問:“你幹嘛?不說有毒嗎?”
“等下再告訴你,先給你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