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付麗已經醒了,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看著我,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剛才的窘樣肯定被她看到了。
“你在哭?”付麗不確定的問。
“誰在哭?有點想家而已。”我嘴硬道。
或許是沒有力氣,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付麗少見的沒有和我鬥嘴,臉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扶我起來!”
見被我緊緊地抱著,付麗稍微掙紮了一下,低聲說。
“乖乖躺著,你病得很厲害,我抱著你會暖合點。”我解釋道。
“不行!男女有別,你放開我!”
付麗的口氣有不容拒絕的意味,石縫裏狹窄,我隻得將她推開點,頭枕在我大腿上,把身邊所有衣服都給她蓋上。
天後有天後的尊嚴,我得尊重她。
大雨下了整整一個下午,我兩就用這個奇怪的姿勢一直呆到天黑,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雨停後,我去洞口生了一堆火,將早上沒有吃完的蛇肉烤給付麗吃,一條蛇本就不多,我忍著饑餓,將剩下的肉全留給了她。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這晚我一直都沒睡,守在洞口,將火燒得旺旺的,生怕溫度低了再次讓付麗的病情加重。
天,終於亮了!我給火堆加夠了柴禾,又給付麗喂了口水,將刀子別在腰上,提著樹叉子,鑽進了晨霧繚繞的樹林。
雨後的叢林濕漉漉地,沒走多遠,我全身上下就已經濕透了,加上腹中饑餓,每走一步都覺得異常艱難。
但想到付麗正虛弱不堪地躺在石洞中,病情隨時都會惡化,心裏就有一股堅強地信念支撐著我不停地挪動腳步。
山中毒蛇太多,我一個人不敢深入,隻能沿著島的邊緣前行。
島的四周並不都是平坦的沙灘,也有很多危崖絕壁,我上上下下也不知道翻過了多少道山脊,還是一無所獲。
實在是走不動了,我在海邊的一道懸崖上坐了下來,準備休息一會兒再找。
崖下的驚濤轟隆隆拍向山壁,碎成如雪一般的浪花四處飛濺。
我盯著看了一會兒,感覺眼都花了,正要收回視線,目光突然被崖壁上的一株植物給吸引了。
那是一種長著藍色小花的植物,生在崖下大概三米的一處石縫裏,葉子又細又窄,看起來頗為眼熟。
“是牙心草?”
我搜索著塵封已久的記憶,尋找爺爺書上關於牙心草的記載,牙心草具有驅寒敗火的功效,小時候家裏窮,抓不起藥,爺爺就經常挖些藥草回來入藥,治治普通的發燒感冒什麼的。其中就有牙心草。
但小時候的記憶有許多都模糊了,我不敢確定這就是牙心草,但隻要有一絲相像,我也不可能就此放過。
這草長在崖下,沒有繩子下去,如何才采得到了?
早知道將救生筏上的繩子取下來好了,現在再回去取,我真不知道有沒有力氣再走這麼遠。
我左右四顧,發現周圍長著不少棕樹,這種樹的葉子像扇子一樣,一條條呈放射性生長,葉片連著莖,十分厚實。
小時候老媽經常用來捆粽子,掛肉,撕開一條條連起來,應該能當繩子用。
想到就做,這個做起來比較簡單,兩頭打結就行了,不到五分鍾,一條四五米長,全是疙瘩的簡陋繩子就做成了,我拉了拉,感覺挺結實的,承受一個人的身體重量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