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顧滿身的傷痛,特意向組織遞交了申請,訂了第二天的機票,也準備回國。
此次回國十分匆忙,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但,令她十分意外的是……竟然有人來接機!
一個充滿磁性而又陌生的男士嗓音在她身後喊住了她:“安然!”
葉安然回頭,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神秘男子戴著鴨舌帽看不清麵容,慢慢走到她跟前,沉默不語。
……這個男人是誰?
葉安然正在疑惑,對方又開口了,這次,聲音更低更沉,低低喚她:“秦雪,雪雪。”
秦雪!他叫她雪雪!這世間能這麼叫她的,還有誰?葉安然的眼睛裏瞬間盈滿了眼淚,今天的機場,對她而言,絕對是太驚喜了。
她一下子就踮起腳尖摘下了麵前個子很高的男人的鴨舌帽,這麼突兀而又無禮的動作,男人卻任由著她,沒有絲毫的躲閃。
終於,她看到了他熟悉的眉眼,深邃的眼神,抿著唇,正擔憂而又寵溺地看著她,是……是哥哥……
她七歲離開孤兒院時高燒了一場,所有人都以為她失憶了,忘記了七歲以前的記憶,其實,她都記得,她隻是完全不想提起而已,可是,如果說過去悲痛的年少時光之中有什麼是她絕對不能忘記的,那就是對她極好極好的親生哥哥——秦柯!
“哥哥……”葉安然哭著撲進了秦柯的懷裏,泣不成聲,“哥哥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我以為你,以為你……”
秦柯拍拍她的背,接話道:“以為我死了對麼?沒,怪哥哥不好,現在才找到你。”妹妹以為他已經死了並不為奇,攤上那麼一個喪心病狂的父親,妹妹被送走前就早已九死一生,他能僥幸活下來,隻能說是他秦柯的運氣好。
於是,這一天葉安然沒有回葉家,被秦柯直接接走了。
秦柯將葉安然帶到了離機場比較近的自己事先就預訂好的五星級酒店,各類設施都是一流的,他現在有這個實力,願傾其所有給他妹妹最好的。
擔心葉安然坐飛機比較累,想讓她先休息一會兒,秦柯退了出去。
葉安然剛解開自己的上衣,秦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又再次推門而入,熟悉的磁性嗓音傳來:“安然,隻顧著讓你休息了,都差點忘了問你餓不餓,飛機餐很難吃,你一定餓了吧?”
聽到這聲音,葉安然笑了,是哥哥不放心她又來了!
窗外的冷風吹開了窗簾,葉安然尋聲望去的時候,秦柯已經走到了她的背後。
他的一隻手輕柔的放在了她的發頂,他與她之間的習慣與默契,是自小生活在一起相依為命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也隻有在秦柯麵前,葉安然才會放下所有戒備,露出純淨如天使般的美好笑容。
這個時候的她才像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那樣天真無邪,無憂無慮,與冷豔和殺戮扯不上半點的關係。
明明全身都在疼,她卻對他微笑,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嗬,哥哥的身手看樣子比小時候厲害多啦,走路都是無聲的呢,連你剛才怎麼走進來的我都沒有發現呢,你要是不叫我啊,我都沒注意!”
秦柯也回她一抹溫和笑容,邪惡如惡魔的男子似乎這一刻卸掉了所有的殘酷,隻將一生中最親切寬厚的聲音留給了自己的寶貝妹妹,輕聲對她說道:“我要是再不出聲,恐怕傻妹妹就要把上衣脫光了。安然隻顧著偷偷給自己包紮傷口,在自己的房間放鬆了警惕,所以才一點聲音都沒聽見。我妹妹一直都很棒,聽覺神經從小就比其他人要敏銳多了。現在,說吧,你這些傷是怎麼回事?誰傷的你?全部一一告訴哥哥好不好?”
他一邊誇讚安撫著她,一邊認真的審視著她暴露出來的傷口。
當覺察到她身上的傷口可能還不止一處時,他溫暖如陽的目光瞬間冷凝了下來。
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長久的凝聚在自己的傷口上,葉安然側了側身,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也回望著眼前英俊至極的男子,小聲的喚道:“哥哥,我的傷沒事,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