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被蕭陌長期當成藥物試驗品,應該比較熟悉地形,蘇寒並不想利用老奶奶,但是,對付蕭陌她毫無把握,所以,在未來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之前,她要盡可能的為自己找到幫手。
*
話說,秦戈現在餓了就想喝她的血,她餓了隻好直接裝暈。
所以,蘇寒又暈倒了一次。
不過,這次暈倒,是真是假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當時,看到秦戈又一臉饑餓加興奮的盯著她的血管看,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時候,她立刻急中生智說了一句:“……我也兩天沒吃飯了,我也好餓……”
然後,她就直接暈倒了。
哼,在她沒康複之前,在她餓肚子沒吃飽喝足之前,蕭陌想為他變異後的弟弟免費找一個血庫?即便這個人是秦戈,想喝她的血?抱歉,她可不樂意奉陪。
不得不說蘇寒很好的抓住了秦戈現在的心思,他不會讓她死,而且非常希望她能長期好好的活著。
因為,單從昨晚他意猶未盡的吸食她鮮血時的樣子,她就知道,他愛極了她的血,很難再找到替代品。
蘇寒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嚇得不輕,因為……她是在秦戈的懷裏醒過來的……
這是否代表她蘇寒以後的安胎生涯和保命策略都要在秦戈那雙深邃美麗的眼睛下進行?
室內的燈光並沒有完全打開,隻開了床頭一盞溫暖昏黃的小燈。
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裏,可以看到秦戈僅僅隻是一個側臉就那樣的英俊精致仿佛最完美的雕塑。
他濃密修長的睫毛漂亮得不像男孩子該有的,與他大哥一樣薄薄的唇瓣微微抿起,讓人看上去覺得很冷傲。
蘇寒不止一次的想,變異後的秦戈似乎更帥氣更妖異了。但是!帥氣歸帥氣,她又不是花癡,腦袋又沒失去分寸。
難怪她覺得越睡越沒有安全感,越睡越覺得悶得慌,這家夥把她當抱枕一樣壓在她的胸前,讓她怎麼睡得著?
蘇寒狠狠的瞪了一眼摟著她睡得很香甜的秦戈,然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那隻占有性極強的攬著自己腰部的手臂,輕手輕腳從他的懷裏鑽了出來。她聞到了桌子上傳來的食物香味,她要去吃點東西。
可是,當她最後抽身離開的時候,她長長的頭發隱約覺得好像被什麼東西扯住了,蘇寒嚇了一跳,難道秦戈已經醒了?
醒了就代表她又有要被吸血的危險,她不想無償貢獻她的血啊。
蘇寒偷偷轉頭看了一眼,嘖嘖,秦戈那家夥根本沒醒,連睡覺的姿勢都完全沒有絲毫改變!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蘇寒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了……
別告訴她,是秦戈脫了她的衣服幫她換掉的……
憤憤地提起長及腳裸的純綿白睡裙,蘇寒輕輕的朝門口走去。
這房子怎麼這麼大,剛才明明有聞到食物的香氣啊,究竟在哪兒?
“……吱吱。”有鳥叫的歡騰聲音從高高的院牆上傳來。
蘇寒抬頭望去,立刻氣得不行!小黑的食物多豐富啊,居然是香噴噴的烤牛排!
她大概是太久沒吃到肉了,此刻很是嫌棄牆壁太高,否則……哼哼,昨天敢撇下她獨自飛走的小黑就等著這一餐挨餓吧。
眼見著香噴噴的食物被吃光,蘇寒的眼神很憂傷。她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人不如畜生啊。
可是,如果從蘇寒的側後方來看,就會覺得她在渴望高牆外麵的陽光和自由。
於是,她的身後很快被一陣冷冽的氣息包圍,秦戈額前的發絲隨風飛舞,很是邪魄動人,無聲無息的站立在她的身後,貼著她耳垂上的肌膚,低沉的說道:“怎麼,想逃麼?”
蘇寒立刻渾身僵硬。
她又想起了剛才醒來時秦戈那占有性的擁抱,以及他那吸血不留情的性感薄唇。
用手臂緊緊地護住露在外的脖子和肌膚,她現在真想直接縮進裙子裏不理任何人。
可惜,她的睡裙是無袖的,也沒有帽子,護住脖子的手臂瑩白如玉,很是誘人,很快就成了某人的新目標。
當手臂被咬破,留上新的齒痕,這一次反倒沒有了想像中的刺痛感,就像被很小很小的動物輕輕叮了一口,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全身的血液和知覺流淌,讓蘇寒忍不住發出淺淺的聲音……
等到秦戈“用餐”結束,蘇寒已經頭暈目眩到幾乎站不起來了。對方一鬆手,她便像抽去了骨頭似的軟軟的往下滑……
營養不良加上大量失血,讓她還在孕育寶寶的身體變得脆弱到不堪一擊。
在她落地之前,秦戈將她摟進懷裏,抬高她的下巴,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終於懊惱地歎了一口氣,唉,他一個不小心,一時失控又將她欺負得太過分了。
看來,他必須要好好為她調理一下身體。
親自抱起癱軟的姑娘,秦戈一路飛快地走過好幾個院落,終於到達了餐廳,然後優雅地將有氣無力的她給放了下來,安置在坐椅上。
看她乖乖坐好了,秦戈在桌上按了一下鈴,立刻有好幾位身穿製服訓練有素的傭人從安靜的後方推出各色各樣的大餐來……
蘇寒眼睛晶晶亮亮的,先看中了一碗參湯,端起來就灌了一大口!然後……全部噴了出去!
太難喝了,明明聞起來香香的,那麼誘惑人的味蕾,嚐進口中卻怎麼也咽不下去。
蘇寒並不氣餒,又立刻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到嘴裏,不是說孕婦都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東西麼?這下總該對胃口了吧?
但是……
“呸!”很快,蘇寒滿眼含淚的全部吐了出來,狼狽地擦著唇一陣一陣的幹嘔……
不信邪的她又繼續苦著臉將其他食物全嚐了一遍,結果全部以“怎麼會這麼難吃”的表情吐了出來。
坐在一旁的秦戈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這些飯菜都是請超級大廚做的,每一道菜都價格不菲,這女人卻像吃毒藥一樣全吐了出來?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還是……她病了?
秦戈的神色幽深,很不秒。
“那你想吃什麼?”他問,語氣帶著擔憂。
蘇寒撇了撇嘴:“這些我都想吃,可是……”
可是她吃不下。
秦戈皺眉,仿佛她在刻意刁難,英俊的臉色越發難看,周圍的仆人全部低下了頭,生怕被這二少爺遷怒。
“吃不下也得吃。如此美味,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能吃到?給我張嘴,閉眼,吞咽,自然吃著吃著也就吃下去了……”
這是什麼強迫犯人的邏輯?
秦戈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雕塑表情。她若不吃飽,等他餓了的時候吃什麼?難不成啃她骨頭?他又不是狗。這女人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才幾天就瘦成這樣。
這時,院牆外突然傳來“吱吱”的巨鳥聲,緊接著就見小黑撲哧撲哧著翅膀飛了進來,停落在蘇寒的旁邊,眨眨眼睛,一臉的賣萌表情。
蘇寒看見小黑就來氣,這個臨陣脫逃、膽小怕事的家夥,現在吃飽喝足就來跟她撒嬌求撫摸?去去去,真想一巴掌拍飛!
“我要吃它!”蘇寒靈機一動,惡作劇一般將纖纖玉手指向了小黑。
小黑早已收起來的翅膀立刻瑟縮著抖了三抖,兩隻鳥眼睛滴溜溜的像珍珠,看上去很委屈。
自己的愛寵被點了名,秦戈的雕塑臉掛不住了,輕咳了一聲,說道:“它不吃你就不錯了,如此珍貴的稀有品種,我都沒舍得吃,若被你吃掉不是太可惜了?少在這裏做白日夢。”
“吱吱……”小黑立刻竄到秦戈那邊,在他肩上輕輕啄了兩口,表示親近友好和忠誠。
蘇寒看了很生氣,這個隨時叛變的家夥啊,真想把它一鍋煮了。
當然,她隻是在拿小黑開玩笑而已,可是異變後的秦戈卻和她較了真。這讓她突然之前放鬆下來,完全沒有在麵對蕭陌的時候那種很緊張的感覺。
其實,如果秦戈不是一個吸血少年,或者,他不吸食她的血的話,他們仍然能繼續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如果不想看到她活活餓死,建議你給她吃最後一顆血凝珠。隻不過……你舍得嗎?”沙啞的老人聲音響起,是和蘇寒一起逃出來被帶到這裏一臉病容的老婆婆,她扶著牆,虛弱地站著。
“鬼婆婆你知道的事情果然不少啊……”秦戈一掃剛才與蘇寒交談時的隨意,他的眉宇之間嚴謹冷凝地皺了起來,尾音拖長,仿佛在深思著一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鬼婆婆又斷斷續續的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別試圖調查我了。我也隻是一個可憐人,被棄掉的廢物,一個被殘忍當做活體實驗的廢物罷了。”
活體實驗一聽就懂了,但,什麼血凝珠?
蘇寒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這樣聽起來,毀容的鬼婆婆確實非常可憐,被迫做了各種人體實驗。
呸呸呸!她都快被餓死了,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同情心。
可以肯定的是,蕭陌那個人很貪婪,對金錢和權力有強大的欲望,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