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的身體在完全吸收了那瓶藥水之後,你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健康的?或者說……還是正常的?”蕭陌直言不諱,絲毫不怕打擊到誰,也不怕誰崩潰。
“你……你什麼意思?”蘇寒一瞬間臉色慘白,所有的勇氣消失無蹤,連聲音都在顫抖。他又在故意嚇她對不對?
“想知道?先學會怎麼取悅我。我一高興了,自然願意回答你的問題了。”
蘇寒垂著眼皮正在難過,她卻明顯感覺到蕭陌的體溫越來越高!
她的孩子在肚子裏不痛不癢的,安安靜靜的,好吃好睡的,怎麼就不健康不正常了?
蘇寒蜷起手指握成拳,如果將來這大變態有了兒子,她一定要偷過來,將他兒子訓練成小殺手專門去對付他,氣死他!看他還積不積德,看他還損不損她可憐的孩子!
她還在憤憤地幻想發呆,他的臉已經湊過來,蘇寒及時躲開。
“混蛋……不……”不字還沒完全說出口,蕭陌已趁機霸道靈巧地俯身欺負過來,想要用力親吻掠奪她甜蜜的每一寸……
蘇寒震驚而氣憤,拚盡全力反抗,沒讓對方得逞,可是,她越反抗他卻越用力!
他的呼吸急促,灼熱的唇色在她的側臉和脖子上輾轉廝磨,仿佛想將她的氣息都全部占為己有。
蘇寒氣得發抖,卻被對方禁錮住無法動彈,於是,沒有辦法可想之下,她開始毫不留情地狠狠咬蕭陌。
一股血腥的氣息彌漫在兩人零距離接觸的手臂之間……
他是天生的惡魔,即便如此,仿佛毫無知覺,仍舊不肯罷手。
直到她快要無法呼吸,他才似乎終於想起來她還是一個可憐的孕婦,慢慢放開她。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意味不名,眼睛卻黑亮深邃,仿佛是夜幕上曙光乍現時的那顆星辰,雖耀眼,卻那麼危險。
她也怒視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此刻,兩個人的視線交一彙在一起,一個冷厲,一個倔強,暗流洶湧無人退讓。
他們貼得如此之近,可是心卻隔著一片冰冷的海洋。
終於,她說:“……放開我。”聲音很低很輕,像碎了一地的透明玻璃。
她縮在他的懷裏,他的身一下,以一種屈辱的姿勢仰望著他,聲音裏帶著不甘的委屈和脆弱。
連日來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每次總和危機擦身而過,九死一生,整天擔驚受怕,怕肚子裏的孩子會出事,再堅強的女子此刻也隻是一個敏感脆弱的孕婦,蘇寒內心有點煩躁。
“……不準哭!”蕭陌深深的皺起眉宇,他不喜浪費唇舌,更不屑安慰任何人,最最討厭別人在他麵前哭,他認為那是弱者的表現!
所以,每次看到,他心裏都會升起一種本能的厭惡。
“……”蘇寒微微低著頭,有些難過,也有些茫然無措,她也不想哭的,眼淚對她來說,真的很陌生。
她發現一件很奇特很詭異對她而言也十分不利的事情,那就是,懷孕之後她似乎變得更感性了,內心比以前脆弱一些,很容易就陷入情緒裏麵。難怪別人說孕婦很容易得抑鬱症。就像最近,懷孕之後,連她極力想要永遠忘記的上一世的事情,她也頻繁想起來,甚至做夢回憶一遍。
蕭陌看著眼前的女子,漂亮而幹淨,卻已經不是處一女。眼神明亮而空洞,明明望著他,卻又似乎早已穿透他的身體望著不知明的遠方,這讓他心裏很不爽。
暴虐又在身體裏叫囂,自從失去最後一瓶藥水,他身體裏的陰鬱暴躁症就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他想憑借藥水改造轉基因血液的目的沒有達成,現在身體反而越來越難控製,離每個月暴發的日子越來越近。
他陰沉著臉,毫不憐惜地說:“從明天起,你就是我專署的女傭,除了研製藥水,必須滿足我一切的需求!如果說你做得不好,等不到你肚子裏的孩子度過前三個月危險期,我不介意直接做完今天沒有做完的事!”
說完,陰晴不定的蕭陌就摔門走了,居然再一次放過了蘇寒。
*
既然示弱裝傻隻會招來快要被掐死一般的窒息和唾棄,
既然暫時的屈服和拖延時間隻會招來最後的尊嚴掃地,
既然繼續留下來隻會招來更無盡的折磨和恐怖的危機,
那麼,蘇寒選擇立刻逃走!
她想,蕭陌那個冰冷無情的家夥一定料不到她會現在逃跑吧?
他一定覺得在那樣惡狠狠地警告過她之後,她為了孩子,早已嚇破了膽,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吧?
可惜,他太不了解她。她蘇寒無論表麵如何卑微懦弱,骨子裏都有一顆傲骨!逆境如何凶險,她都時刻準備著,打算去拚去搏!
當晚,她背著異常熟悉地形的病重老奶奶朝西邊森林隱蔽的暗道方向逃去!
一路上很順利,順利得蘇寒從一開始覺得竊喜到後來覺得詭異。
她正想停下來仔細分析一下這次逃跑計劃的細節,背上的老奶奶卻沙啞著聲音催促道:“快跑!繼續跑!別停下來!”
這時,天空中傳來黑壓壓的龐然大物的俯衝身影!
那樣猛烈的俯衝速度!那樣尖利如鬼魅的鳥叫聲!近了!更近了……
那巨大鋒利的爪子,那揮動翅膀所帶來的風聲……這是一隻,野鷹?或者是一隻,巨雕?
仿佛鄙視蘇寒沒見過世麵一樣,那隻巨雕又尖叫了一聲,接著便以傲然的天姿直接朝蘇寒撲了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隻龐然大物攻擊她的方式……這麼熟悉?
蘇寒的眼色變了變,瞟了在暗處指揮巨雕卻還沒有現身的主人方向一眼,一瞬間,似乎又有什麼驚喜的情緒快速掠過她的腦海。
而與此同時,她不得不把背上的老人放到一邊,積極應戰。
沒有武器,她隨手撿起一根樹枝,毫不遲疑的刺向巨雕的眼睛!
那隻巨大的飛鳥咆哮著,竟然抖動著翅膀站立了起來,那帶動的強勁風力刺痛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蘇寒沒有退路,依然頑強地舉著尖利的樹枝準備繼續攻擊。
此時,一人一獸的距離已經離得非常近,有那麼一瞬間,蘇寒看著巨雕雙眼之間、額頭中間的舊傷痕,那異常熟悉的感覺又再一次出現在她心裏。
蘇寒的臉色徹底放鬆了,是……
讓人驚奇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那隻勇猛的巨雕也忽然停止了攻勢,怔怔地站立在原地輕輕撲哧著翅膀,
蘇寒的眼中閃著驚喜的笑意,她丟掉樹枝,慢慢的,伸手試探著觸摸著那隻巨雕的舊傷口,仿佛在看著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兒時玩伴。
巨雕居然沒有反感,也沒有躲避,反而非常溫順的收起了翅膀,懷念似的閉起了眼睛,用腦袋蹭著蘇寒的肩膀,似乎已經認出了她是什麼人,那獸鳥的反應是那樣安靜和歡欣!
“……小黑。你是小黑麼?我童年時期在鄉下飼養長大的小黑麼?”良久,蘇寒對著一隻獸鳥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是的,蘇寒從小就很有動物緣分,很多動物們都很容易跟她親近,她不知道是不是正因為她有這個特質,小白才會莫名其妙選擇她,與她綁定在一塊兒。
現在,小白沉寂休眠,沒辦法幫助她召喚異獸,奇跡般的,她居然在這裏看到了童年時期的玩伴,一隻叫小黑的獸鳥。
“吱吱——!”獸鳥似乎對於這個稱呼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用尖尖的具有絕對侵略和襲擊能力的嘴角親昵的觸碰蘇寒柔軟白皙的臉頰。
“什麼小黑,真是沒品位又俗氣至極,它是我來這裏之後收養的最珍貴的寵物和朋友,它的名字叫傲天!怎麼,這麼晚了,想逃跑?”秦戈一雙眼睛如夜星一般燦爛,那樣犀利專注地盯著蘇寒,充滿了獵食者的興奮和一絲不明意義的好奇。
不等蘇寒回答,他又收斂了笑容,更進一步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每次我遇見你,不僅頭痛,還胸悶想哭,難道你這女人會妖術?現在居然連我最勇猛的寵物也能空手收服?”
蘇寒目光複雜地看著已經性情大變的昔日的好友好兄弟,問道:“秦戈,我飼養的小黑怎麼會在你手裏,蕭陌有沒有對小黑做什麼?是你救了小黑?還是你囚禁了小黑?”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我們是敵人麼?為什麼……我覺得你不信任我呢。”秦戈隻覺得被她這樣問著,看著,心痛得快要死掉。
蘇寒聽秦戈這麼一說,有些緊張錯愕,連忙擺手,想要解釋和寬慰,結果,做過大腦手術的秦戈下一秒又突然換了一種態度:
“……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如果這是你想要引起我注意的花招,很高興的告訴你,你,成功了!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對你充滿了好奇,不過,僅是這樣還不夠,你想要離開這裏?可以啊,先收起你那讓人厭惡的眼神,最好對我恭敬一點!現在除了我,沒人能救你!”
蘇寒看著這樣的秦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