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服的每一寸在他身上都體現出了純粹而高貴的軍團魅力,但,同時也讓他厭惡。這些年,早厭惡透了。
終於,馬上就要結束了。
一切,過了今天,就該有個了斷了。
他簡短地接完電話,急著要走。
“離婚吧。”小妻子卻在他腳步即將離開的最後一刻,突然這樣說。
現實與夢境裏的君千墨同時轟隆一聲,幾乎耳鳴,小妻子剛才在說什麼?
他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徑直走向門外,在門扉快要關閉的時候,卻頓住,心裏始終無法釋懷的不安讓他又推開門重新走了回來,停在小妻子麵前。
他盯著她的臉,表情複雜隱忍到極致,似有千言萬語,卻問得極簡,聲音沙啞,“你說什麼?”他希望剛才是幻聽。
“我說,離婚。”小妻子笑了。
“我不同意。”他咬著牙根,語音顯得很冷,也隻有這樣,才能努力克製住因為疼痛而生出的顫抖。
他斂下眸中萬千情緒,他有急事要去辦,由他布的局,等他稍後引開數十倍的敵軍,小妻子就安全了。
若這次他有幸還能歸來,所有真相,他一一告訴她,而她的身體,也會複原。
所以,他在心裏說,等他回來,回來之後,我們,好好生活。
然而,小妻子卻突然間很堅持:“君千墨,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隻求離開。”
他不懂小妻子為什麼要離婚,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明明剛剛他們才在一起過不是嗎?
現實裏的君千墨不懂,為什麼小妻子執意要提離婚,要……離開他?
中途,中間遺失掉的那些夢境裏麵,他究竟做了什麼?
現實裏的君千墨正在焦急、焦慮、失控邊緣反思,畫麵突然又變了……
夢裏……
夢裏!
夢裏小妻子的臉居然……居然變成了另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
這次,不是君顧!
而是……小家夥,蘇寒!
小家夥蘇寒朝著他詭異地笑了一下,冷聲道:“其實,君千墨,我是恨你的啊!”
我是恨你的啊!
這句話,令他幾乎當場肝膽俱裂……
無論是夢境裏還是現實中,他開始感受到痛徹心扉的撕裂感,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早已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他朝他的小妻子伸出手,他朝他的君顧伸出手,他朝他的字字句句說恨他的……蘇寒,伸出手,然而……
然而無數的鮮血滲了出來,流了滿地……
是誰就那樣趟在血泊中央,像一朵被鮮血獻祭供養出來的花,最後的豔麗。
“蘇寒!”
君千墨一身冷汗,淚和汗交織在一起,再混合著刻骨的心痛,從真實的噩夢中徹底驚醒過來。
蘇……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