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老麵帶不悅之色,質問隨從:“葉雲揚真是這麼說的?”
他懷疑是隨從故意添油加醋,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之一,早已經習以為常。
隨從舉著右拳做發誓狀,說:“我用自己的性命發誓,剛才所言全是出自葉雲揚之口,這麼大的事情,卑職怎麼敢亂來。”
馬長老沉吟片刻,信了隨從的話,哼道:“姓葉的小子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以為占了上風就可以有恃無恐,難道他不知道有風水輪流轉這句老話嗎?”
“誰說不是,還有三十年前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呢。”隨從裝模作樣道:“要不是您有過交代,卑職我豈能任他囂張,竟敢說出讓您收起虛偽一麵這種話,簡直是無法無天。”
馬長老做出噤聲的手勢,說:“本長老知道了,你去大門口候著,還得繼續保持客氣的態度,知道嗎?”
“啊?”隨從露出苦笑。
“啊什麼啊,快去!就算是想要收拾他,也得等事情辦成之後,這點兒覺悟都沒有嗎?”馬長老有些生氣的說。
隨從趕忙道:“明白了,卑職一定照做,讓姓葉的……不,讓葉長老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他都快等的望眼欲穿了,葉雲揚才姍姍遲來。
他趕緊上前,滿臉堆笑的看著葉雲揚走下馬車,說:“葉長老大駕光臨,馬長老已經恭候多時了。”
葉雲揚瞄了他一眼:“頭前帶路吧。”
雖然他是長老院的常客,但因為他和馬長老的關係很差,所以從未去過馬長老的辦公室,隻是在趙長老那邊打過幾次照麵而已。
隨從很恭敬的做出請的姿勢,然後頭前帶路。
一路上,大家都覺得奇怪,馬長老平時眼高於頂,他的那幫狗腿子受到影響,也都是趾高氣揚之輩,今天為何如此奇怪,對一個候補長老這麼的客氣,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很快,二人來到馬長老的辦公室。
馬長老聽到腳步聲,放下手裏的毛筆,抬起頭露出微笑。
隨從打開門,將葉雲揚迎進去。
“葉長老,老夫恭候你多時了。”馬長老客氣道。
葉雲揚聳聳肩,從見到姓馬的第一麵到現在,這是他最客氣的一次,以往總是雞蛋裏挑骨頭,令人討厭。
雖然現在表現的很客氣,但是他在葉雲揚心中的形象沒有任何改觀。
當然了,他也不待見葉雲揚,隻是因為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低姿態。
“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你說的違心,我聽著鬧心,兩頭不討好,何必呢。”葉雲揚語帶挖苦道。
馬長老臉一紅,對著隨從揮了揮手,意思是你可以離開了。
隨從對著他躬身行禮,然後轉身離開,不忘把門關好。
“葉長老請坐。”馬長老指著麵前的椅子說。
葉雲揚走過去坐下,說:“用不著上茶,我怕你在你裏麵下毒,有話直說吧。”
馬長老訕訕一笑,說:“葉長老真會開玩笑,本長老怎麼會做出下毒那種齷齪之事,把你毒死了,接下來的比賽怎麼辦,我會做那樣的傻事嗎?”
“下毒齷齪,暗中派殺手就不齷齪?”葉雲揚哼笑,說:“要是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會這麼客氣嗎?”
馬長老麵色一沉,道:“說實話,本長老非但不會這麼客氣,而且會盡全力的打壓你,千方百計的置你於死地!”
葉雲揚笑了:“馬長老能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實在是不容易。”
“你不待見本長老,本長老也看不起你!”馬長老正色道:“是你讓人傳話,本長老才實話實說的,你有什麼不滿意?”
“我很滿意。”葉雲揚挑了挑眉毛:“你之所以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無非是想讓我乖乖參加比賽,幫助你擺脫困境,這件事隻有我能做到,對嗎?”
馬長老輕笑:“沒錯,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以為本長老會對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子這麼客氣嗎?咱們還是別說廢話了,你我都是聰明人,不如直接一些。”
葉雲揚伸手做出請的姿勢:“求人辦事是要付出代價的,說說你的條件吧。”
“爽快!”馬長老坐下來,語氣不急不慢的說:“隻要你答應參賽,並且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你可以獲得十倍利潤,不管你下多少本錢。”
老狐狸!
葉雲揚在心裏暗罵一句,十倍的利潤固然很吸引人,但前提是下注,當自己手裏的錢落進莊家口袋裏,你還做得了主嗎?
馬長老之所以開出看似豐厚的條件,是因為他清楚知道葉雲揚的本錢有多少,不過四百多萬兩,就算是給他十倍的利潤,連本帶利加起來才四千多萬兩,跟數億的下注資本來說,最多算九牛一毛。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有命賺還得有命花才行,二人本身已經積怨很深,姓馬的絕不可能讓深知內情的他活下去,比賽結束之後,首先要做的便是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