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陳信和幾個同伴推杯換盞,喝的迷迷糊糊。
同伴們剛把酒拿過來的時候,他是拒絕的,因為守將葛正良有命令,要求守城士兵跟往常一樣,不許有半分懈怠。
可是當他看到所有守軍都開始喝酒吃肉的之後,加上同伴們一個勁兒的說妖獸已經被全部剿滅,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所以才放心的吃喝。
哢嚓……哢嚓……
他豎起耳朵,晃晃悠悠的跑到牆垛那邊,伸出腦袋向下看。
“陳信,看什麼呢?”一名同伴問。
另一名同伴笑著說:“這家夥不會是喝多了,想要往下吐吧,哈哈哈!”
“安靜!”陳信舉起右手,沉聲說:“你們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什麼聲音?”幾個人一起問。
他皺了皺眉,一邊回憶一邊學出來:“哢嚓……哢嚓,就是這樣的聲音。”
因為喝了酒,他的舌頭有些不打彎兒,學的並不像,聽起來還有些滑稽。
“你聽錯了吧,聲音從哪兒來的?”同伴也大著舌頭問。
“好像是從下麵!”他甩了甩頭,視線變的清楚一些,但還是看不到牆根和地麵,它們好像被是什麼東西籠罩著,像是一層霧,卻不是白色的。
一名同伴走過來,探出腦袋向下看一眼,說:“什麼都沒有,肯定是你聽錯了,走吧,咱們繼續喝。”
陳信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但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心想也許是因為喝多了出現幻聽。
回到火堆旁,幾個人繼續喝酒。
不遠處的地方,很多守軍都喝醉了,橫七豎八的倒在城牆上。
又過了幾分鍾,陳信覺得腳下的城牆在晃動,他再次甩甩頭,確定是在晃動,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轟隆一聲,幾個人一起向下墜落。
幾十米長的城牆同時塌陷,陳信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兩名同伴頭破血流,儼然已經身死。
“救……救我!”
身後響起另一名同伴的呼聲,他趕忙轉頭,眼前的一切嚇的他目瞪口呆。
同伴被一頭長著兩顆大板牙的妖獸咬住,正在奮力掙紮。
妖獸用力一咬,那人瞬間從腰部斷為兩截,內髒嘩啦啦的流出來,畫麵極為慘烈。
於此同時,從廢墟下麵鑽出更多的妖獸,白色的大板牙在月光和火光的映射下,閃出冰冷的光芒。
緊接著,又有幾個不明就裏的士兵葬身獸口。
陳信的心開始狂跳,他猛地站起來,扯著嗓子大喊:“敵襲,妖獸攻城了,大家快防禦!”
呼嚕!
低沉的獸吼聲在他身後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牙獸向前一撲,將陳信撲倒在地,張開血盆大口開始撕咬。
幾十隻牙獸在廢墟中穿行,將大塊的城牆咬碎,鋪出一條通向城裏的平坦大道。
夜幕中,一百頭野豬和一百條野狗快速衝過來,黑色巨象出現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眼睛裏閃出淩厲的光芒。
城裏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們正在大聲的猜拳喝酒,根本聽不到城牆那邊傳來的喊叫聲。
太守府後堂,東方伊雪給葉雲揚解開繃帶,用手指在他的斷骨處輕輕按了一下,問:“疼嗎?”
他搖搖頭:“不疼。”
“恢複的很快,斷骨已經接上了,不過還需要靜養才能痊愈,這幾天不要做太激烈的動作。”她說。
劉雨蒔用兩隻手撐著腦袋,坐在旁邊。
轟隆……
一聲悶響傳來,葉雲揚機警的轉過頭,通過窗戶向北望去。
“又怎麼了?”東方伊雪語帶不滿,他剛才的轉身動作很大,有可能會影響到斷骨的愈合。
他皺著眉頭沉聲說:“你們聽,是什麼聲音?”
劉雨蒔開口說:“你不會又產生幻聽了吧,有聲音嗎?”
咣……
震耳欲聾的銅鑼聲響起,然後是通過擴音器放大的聲音:“北城牆出現大批妖獸,城牆倒塌數十米,被妖獸打開一條通道,先正在往城裏衝!城中居民速速做好的禦敵準備,敵襲!”
二女瞪大眼睛,同聲道:“哪兒來的妖獸?”
劉雨蒔繼續說:“妖獸明明已經葬身西山火海了,他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葉雲揚苦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就說沒那麼簡單,妖獸果然是在西山等待其他同伴的到來,他們來找咱們報仇,咱們的人全都喝的酩酊大醉,拿什麼禦敵?”
白天,他們打了妖獸一個措手不及。
晚上,妖獸悄無聲息的過來報仇。
這算是扯平了!
但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妖獸敢攻城,定然是有所依仗的,鬆陽府城要遭殃!
葉雲揚一躍而起,說:“我們快去飛翼局,登上飛翼查看情況,指揮軍民對抗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