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帳中傳出笑聲:“哈哈哈,南山郡公和南山將軍蒞臨,本將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伴著聲音,一名須發灰白的老將軍龍行虎步走出大帳,對著二人說:“二位大人,請進帳說話。”
他就是曹子昂,今年七十歲,金身境閱筆期的高手,是大漢軍中稍有的武者等級和戰略戰術兼備的將軍。
一般情況下,武者等級高的人,在兵法方麵都不太擅長,而擅長兵法謀略的人,在修煉方麵又不怎麼的靈光。
就比如說鬼麵駙馬,他隻有通淵境的武者等級,卻並不影響他指揮一百多萬的鬼麵軍團,更不影響他對金丹境、耀空境的高手發號施令,沒有人敢不聽他的命令。
再比如吳清林、鄭致遠這些人,雖然有著超高的個人實力,卻不具備領軍才能。
像曹子昂這種既有等級又擅長謀略的將領,在聖天大陸少之又少。
“哼!”殷隼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以此來表達心中的不滿。
葉雲揚臉上掛著笑容,說:“曹將軍客氣了,我二人突然造訪,給將軍帶來不便,還請恕罪。”
曹子昂露出得意之色,大大咧咧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而且不等葉雲揚邁腿,他先一步走進帳中。
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更不禮貌的還在後麵呢,大帳中至少有十幾個人,他們身穿高級將領的盔甲,臉上帶著嘲笑的表情。
要知道葉雲揚和殷隼在大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出現在營地門口了,曹子昂有足夠的時間讓這些人離開大帳,單獨麵見二人。
而他並沒有這樣做,將領們繼續坐在地上,沒有誰站起來。
“各位!”曹子昂嘴裏吐出兩個字,將領們馬上站起來,身體崩的筆直。
曹子昂介紹說:“貴客登門,一位是南山郡公、福臨將軍葉雲揚,一位是南山將軍殷隼,你們還不見過二位大人。”
眾將動作機械的一抱拳,用參差不齊的聲調喊:“末將拜見南山郡公,拜見南山將軍。”
聲音中帶著強烈的鄙夷味道,要不是葉雲揚接連使眼色,殷隼肯定已經翻臉了。
曹子昂隨手一指主位旁邊的兩個馬紮,說:“二位大人請坐,軍中條件簡陋,還望你們能諒解。”
兩個小馬紮,再看將領們坐的是錦緞包裹著的蒲團,檔次高低立判。
葉雲揚冷笑一下,這是他隱忍了這麼久,第一次表達出不滿。
曹子昂當什麼都沒看見,自顧的走到主位坐下來,問:“不知二位大人造訪本軍,有何貴幹?”
眾將也都重新坐下,根本不理會殷隼要吃人的眼神。
葉雲揚伸手搬起馬紮,擺正後坐下來,說:“也沒什麼太過重要的事情,無非是來拜訪一下曹將軍,順便商議一下明日誓師大會後的進軍之事。”
殷隼氣呼呼的坐下,從軍這麼久,他還從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呢。
聽到商議二字,曹子昂眼睛一亮,笑著說:“久聞南山郡公少年英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年紀輕輕就被陛下封為郡公,並且擔任主帥一職,著實讓人羨慕啊。本將的孫子和你年齡相仿,已經在鐵鷹軍中效力多年,立下過一些戰功,但是到現在不過是個校尉而已。”
葉雲揚皺眉,這話是指桑罵槐,暗諷他沒有功勞、沒有資曆,無非是靠著皇帝的寵信,才撈到出征南蠻的主帥之職務,難以令人信服。
“曹將軍身經百戰,是我大漢少有的勇謀之將,本郡公才疏學淺,日後還望多多提攜。”葉雲揚保持之前的客氣。
曹子昂卻一點兒都不客氣,把手一擺:“好說,以後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本將知無不言,有關軍事上的事情,不妨也全部交給本將處理,南山郡公大可不必操心這些事情,再說了你也未必能做好,對吧?”
葉雲揚冷笑,殷隼騰的一聲站起來,怒道:“曹子昂,你什麼意思,葉郡公才是此次出征南蠻的最高主將,你是想奪權嗎?”
曹子昂針鋒相對:“本將當然不是要奪權,而是掌權!三十萬大軍交給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子來指揮,簡直是開玩笑,本將作為鐵鷹軍團的主將,必須對二十萬將士負責,軍國大事豈可兒戲!”
“就是,我們可不放心被一個毛頭小子指揮。”有人附和。
“乳臭味幹,有什麼資格發號施令?”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他掌權肯定會害死咱們所有人的。”
眾將一點兒都不知道避諱,說話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葉雲揚開口:“曹將軍,請原諒本郡公才疏學全,實在是分不清楚掌權和奪權有什麼區別。”
曹子昂獰笑:“三軍主將還是由你來做,但是發號施令歸我,進軍、退兵和安營紮寨等等事物,都要由我說了算。隻有這樣,我才承認你這個三軍主將,否則的話,就別怪本將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