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柴江濤是不會撒謊的。
“怎麼會這樣,漢帝對此沒有意見嗎,開拔之日-他親口下令快速行軍呢。”賊王想不通這個問題。
柴江濤回答說:“皇帝很生氣,因為行軍速度的問題,他已經處罰了多名將領,光主將就換了三次,可奇怪的是不管換了誰,大軍的行軍速度就是提不上去。”
“主……主將也換了?”賊王再次瞪大眼睛,之前的功課算是白做了,他曾經三次召集智囊團,對鐵鷹軍主將進行分析,包括性格、用兵等方方麵麵,以便在對戰之時料敵先機。
柴江濤點點頭:“現在當人主將的人,是皇帝臨時指派的,不過按照之前的經驗看,他很快就會被趕下台。”
賊王怎麼都想不明白,漢軍到底是怎麼了,士兵們的膽子夠肥啊,不聽將軍的已經夠過分了,居然連皇帝的命令也不聽,難道是他們的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兩人疑惑不解的時候,二軍師府迎來兩位貴客,是諸葛浩宕和諸葛盈琪祖孫倆。
其實嚴格意義上說隻有一位貴客,諸葛盈琪是陳木陽的徒弟,幾乎每天都會過來學習武技,大家早就把她當成家裏的一員,所以不算客人。
陳木陽表現的很熱情,跟諸葛浩宕同殿為臣多年,二人很少到對方的府邸做客,他親自將祖孫二人迎進書房,上最好的茶,讓人去叫葉雲揚過來,並且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攪。
葉雲揚出現之前,祖孫二人表現的禮數十足,但當他一腳踏進書房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馬上變了。
特別是諸葛盈琪,變化之快、幅度之大令人咂舌。
葉雲揚嚇了一跳,心想他倆這是唱那出兒啊,為什麼臉上都帶著興師問罪的表情?他苦思冥想好大一會兒,這些日子自己一直乖乖待在府裏,可以確定沒有惹到他們,那到底是為什麼?
還沒等他坐下,諸葛盈琪就忍不住了,用質問的語氣說:“葉雲揚,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他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是漢軍為什麼還沒有出現。”美女直視他的雙眼。
他長出一口氣:“原來你們是為了這件事兒來,嚇死我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呢。”
美女瞪著眼睛說:“這還不算天大的事情?鐵鷹軍於正月二十那天開拔,今天已經是二月初五了,整整十六天,早該到南山了,可他們卻剛剛到大漢中南部,這算怎麼回事?”
葉雲揚笑了:“二位的情報很準確嘛,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的。”
美女就要發飆了,諸葛浩宕將她攔下,說:“雲揚,我們是合作夥伴,你這樣藏著掖著不好吧,二軍師,你怎麼說?”
陳木陽搖搖頭:“說實話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原因。雲揚啊,既然大家坐在同一條船上,為師覺得還是開誠布公比較好,免得因為情報不統一,出現判斷上的失誤,繼而造成不好的結果。”
葉雲揚聳聳肩:“好吧,既然你們都想知道,我就明說了吧,這是皇帝的計策,他知道南山賊已經做好了迎敵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裏不是不行,但是會人困馬乏,不利於接下來的戰鬥。所以呢,他決定放緩行軍速度,就算不能做到以逸待勞,至少可是保證士兵們最佳的精神狀態,另外還可以麻痹敵軍,趁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發起進攻,獲取最大的戰場利益。”
諸葛浩宕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抬頭問:“就這麼簡單?”
他並不懷疑葉雲揚說謊話,隻是覺得他有所保留,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基本上就是這樣吧,反正皇帝是這麼跟我解釋的。”他一臉信誓旦旦的說。
諸葛盈琪也有所懷疑:“不對吧,又是換主將,又是斥責鐵鷹軍動作遲鈍,隻是為了麻痹敵人?”
陳木陽雖然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裏不難看出,他也是不相信的。
麵對一群人精,想要有所保留實在是太難了,葉雲揚深深的感覺到這一點,隻好實話實說:“皇帝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麻痹敵人隻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首先向南山發起攻擊的不是漢軍,而是東蠻王的部隊,其實在剛過完年的時候,孟準就已經完成了三十萬大軍的集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就會對南邊動手。”
諸葛浩宕馬上發現新問題:“漢軍還在三千裏之外,如何與東蠻完成南北夾擊?”
“簡單啊,在所有人都以為漢軍還得行軍十五天,突然加快行軍速度,在五天內殺到他們麵前。”葉雲揚微笑著說:“各位想想,到那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現在你們該信了吧?
而他心裏想的是,你們要是以為這是實話,那就真的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