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推開那扇朱紅色的大門,剛踏進來時就發現富麗堂皇中一切又顯得的有些淒涼。
青衣女子嘴角噙著一絲如古水深潭的笑容,那如水般的笑意淡淡的掀起一絲絲漣漪,微風吹過以後,淡淡的漣漪又仿佛從未出現,淡過無痕。
她的手指輕輕的拂過那紅鸞寶殿前的古箏,蔥蔥細指,惹人憐惜。
可是仔細一瞅確是看出那白皙手背上淡淡的一道道的猩紅傷印。
空無一人的寶殿即使此前再有多少的佳人美酒,隻餘如今的蒼白無力。
當屋外的風越來越來猛烈時,殿內早已是琳鐺作響,漫殿的窗扉似飛舞的白蛾,都像要視死如歸的撲滅燈火般,令人扼腕。
青衣的她,一足點地,水袖裙一揮,黑色及腰的長發隨著婀娜的舞姿,左右搖擺,曼妙生輝。
滿殿的蒼白似乎就在那女子起舞的瞬間,熠熠生輝,散發著幽深的古韻。
狂風似乎止不下來般張著它的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女子的舞姿也在這空曠的天地間永不停息。
她在不斷旋轉時終是留下了一絲絲苦澀的淚水。
“元贏,這一生我於你什麼也不相欠,唯獨這一支舞,算是我對你的最後相送,若來世還能再次相見,隻願是“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逢秋悲畫扇”。
如此可好?這一生似乎便可永久的不想見,便不會與你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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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的天氣都很悶熱,令人感到十分的煩躁。
戚將軍府的內堂,此刻每一個在座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那堂上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夫人,打扮的雍容華貴,即使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刻下了痕跡,但是她的威嚴還是沒有人敢逾越的。
“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此刻她對著那堂下跪著的女人斥責道,手杖敲打在地上,悶悶作響。
“孩子姓戚,自然是將軍府的孩子!”那女人單薄的身體跪在地上,她的臉上已經有豆大的汗珠留下,口幹舌燥,況且還懷著孕,但是依舊遮擋不住她美麗的容顏。
她就那樣靜靜地跪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幅畫,讓人不敢直視。那種美是滲在骨子裏的,像一隻瓷瓶般脆弱易逝。她的舉手投足間都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你。。。當真是不肯說實話!升武將你帶進門才多久!你就有孩子了,今日我若是讓你輕易將這野種生下來,我們戚家就要成為全帝都最大的笑話!”老夫人顫抖著手直指那女人,“孽障啊!”
堂內不乏有同情那女人的,但更多的是不懷好意者。
“娘!你可別因為這賤蹄子傷了自己的身體!將軍府是不會容下這不明不白的野種的,咱們也別和這草原上來的掃把星廢話了,隻怕一時三刻,她也絕不會承認的!”她輕輕的拍著老夫人的後背,湊近她的耳邊,“娘,趁將軍不在,咱們先動手吧!”她的眼裏是對那跪著的女人深深的仇恨。
那懷著孕的女人抬起頭,就那樣看著說話的女人,這人正是將軍的二夫人芸氏,芸氏一看那妖女還瞪著自己,心裏一驚,但仍威風的說道,“你還敢瞪我!若不是將軍府給你吃,給你穿!你早就應該和你的族人一起在九泉相聚了吧!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