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種,你給我滾出梅府,從今往後不準在提起你是我梅逸寒的女兒。”
“還真以為自己是梅府的千金呢,不過是個野種而已。”
“什麼大帥夫人,還不是偷漢子,趕出府都算輕的。”
“奸夫都上門了,你這個淫婦怎麼還有臉,帶著這個野種滾出去。”
“野種……”
“野種……”
“野種……”
……
“我不是!”
梅清月從噩夢中驚醒,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都是冷汗。就算醒來她還是有些驚魂不定,夢中那些人的聲音,惡毒的話語,她知道那將是不久以後她需要麵對的現實。
不管怎麼樣,如果想要獲取權力掌握自己的自由,那麼第一步她絕對不能夠被趕出梅府。她不相信蘇雅會背叛梅帥,那其中一定有什麼理由。畢竟,當初蘇雅並不是被梅帥強搶來的,而是蘇雅執意要嫁給梅帥的。
梅清月覺得她需要冷靜一下,省的她自己太過衝動,可是每次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會出現曾經的一幕幕,她真的忍不住。
梅帥對這件事情並不知道,否則當初不會那麼震驚甚至震怒,那麼除了顧文,府裏隻有一個人知道真相,蘇雅,她的母親。
如果按照上一世學到的經驗,她這會兒不應該這麼衝動地去問蘇雅真相,可是梅清月忍不了,她現在就想知道蘇雅到底為什麼會和顧文珠胎暗結,她想知道蘇雅到底有沒有背叛梅帥,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她還是需要一個保證,沒有這個保證她根本就不敢去試探梅帥的反應。是的,試探梅帥的反應。
雖然無論是蘇雅還是梅帥都是她的親人,可以說在那件醜事被戳破之前,梅帥是真的疼愛她,可是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蘇雅早早地離世,梅帥後來的冷眼,梅清月都不敢輕易地和他們接觸用自己的真心。
不是她冷血,而是不敢。隻有被傷透了,死心了,才能知道其中的滋味。而且後來,就算跟著沈九爺,她也沒有交付真心。
真心隻有一顆,交了就拿不回來了。梅清月沒有任何的身份背景,她沒有後台,沒有權,沒有錢,沒有任何的砝碼能夠讓她在沈九爺心裏的位子加重。可是她後來還是成為沈九爺身邊最寵愛的姨太。
在這樣的世道裏,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別人的生死和她又有什麼關係。是,梅帥是她的親人,可是卻也是間接導致她悲慘生活的凶手。蘇雅是她的母親,可是上輩子梅清月可是恨透了蘇雅,在她的腦子裏如果不是蘇雅不夠潔身自好和顧文有染,她不至於被梅帥趕出府,過著生不如死的滋味。梅卿雲是她的親生哥哥,可是梅卿雲卻是直接導致自己死亡的凶手。至於素未謀麵的顧文就更不用說了。
隻有死過一回的人,才能夠體驗那種痛苦,她死之前把她的一生都回顧了一遍。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是她依舊還是死了,依舊還是過得那麼痛苦,那麼不自由。蘇雅用她自己的死和梅清月的痛苦,來成就她自己的傲骨。梅清月怎麼會不恨她。
她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蘇雅對她的態度總是那麼不冷不熱,為什麼有時候是梅卿雲做錯事情她從來都不訓梅卿雲而是打她。因為她不是梅帥的女兒,就這麼簡單,因為她梅卿雲是蘇雅一生的汙點。
梅清月平靜了自己的心情,她需要一個正常的心態去麵對蘇雅,她不想和蘇雅吵,她隻要一個解決辦法,一個不會被梅帥趕出府的辦法。
梅清月收拾了一下,確定自己現在的妝容不會被蘇雅找出任何一點兒錯以外,就讓珊瑚陪著她去找蘇雅。珊瑚是梅帥送給她的丫鬟,很好用,但是對梅帥很忠心,這個人梅清月不能用,但是現在還不到時候,隻有讓梅帥看著她,她才能夠讓一些消息傳到梅帥的耳朵裏,同時也讓他放心。
“珊瑚,我們去找阿娘。”梅清月仗著自己目前還是個小孩子,做起事情也是顧頭不顧尾,拽著珊瑚就往蘇雅的院子裏走去。珊瑚有些無奈,但是又不敢違抗小姐,隻好認命跟著小姐往夫人的院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