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到宋驚倫那一派天真無邪,李玉篆鼻子一酸。
“看樣子,於橋對他很好。”寧瀟說。
李玉篆點了點頭,二人結伴走了過去。
“嘿,都沒有了。”宋驚倫坐在草地上攤了攤手,對一隻鬆鼠說。
但那隻鬆鼠卻眼巴巴地望著他。
“這裏有麵包,你要嗎?”李玉篆走過去,彎低身,笑眯眯地看著他。
“啊——是你!貴人姐姐!”宋驚倫抬頭看著她,一臉喜悅。“謝謝。”
李玉篆一怔,手中的一袋麵包已經被他奪了過去,打開拿出麵包來,繼續喂小鬆鼠。
“他、剛才叫你什麼?”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於橋突然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神情激動。“你——唔——”
說著捂著胸口。
“太太,你怎樣了?”一邊的護工大急,連忙上前。
“阿姨,你、你沒事吧?”李玉篆和寧瀟也是嚇了一跳,他們想起,於橋有心髒病!受不了刺激。
但他們哪能想,他們這樣就刺激到她了。
“快去醫院。”護工急急道。
“不用了,給我藥……就好。”於橋狠狠喘息著。
護工一怔,隻好連忙把藥遞給她。於橋吃了藥,長長呼吸了好一會,就平靜了下來。
“阿姨,真的不要緊嗎?”李玉篆說。
“沒事。”於橋淡淡一笑,“這種情形我遇多了,自然懂得如何調整自己,我冷靜一下就好了。”
說著就在那靜坐。
李玉篆與寧瀟對視一眼,便不作聲兒,讓她休息。
她不由細細觀察於橋。於橋不是十分漂亮的女人,姿色中上,長相不出挑,但卻沉穩大氣。
“你們是從國內來的吧。”於橋說著望向二人,看到二人的容貌便是一驚,特別是寧瀟。
“對。”李玉篆點了點頭。
“是來找這個孩子?”於橋說著望向地上的宋驚倫。
“嗯。”
於橋釋然似的微微一笑:“我就知道……這個孩子,從來不會出錯。”
“阿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玉篆道。
於橋輕輕一歎:“我跟他,大學就認識。”
李玉篆一怔,立刻知道於橋口中的他是指舒永昌,便不插話,靜靜聽她說。
“他家裏窮,連上大學都是貸款的。經常沒錢吃飯,都是我在支持他。後來大學畢業,我父母給我介紹了一份好工作,而他卻問我借了一筆錢做生意。生意起步非常艱難,為了幫他,我連工作都辭了。他窮的時候就向我求婚,我答應了,但我的父母卻反對,嫌他窮。但我沒嫌他,最後我拿著身份證,九塊九領了個證,連彩禮婚禮都沒有,就請朋友吃了一頓飯,就這樣成了夫妻。”
“創業艱難,我有好幾次懷孕,都因為跑業務流產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沒想到,等他有錢之後,他就在外麵亂搞。當時已經懷了這個孩子,生怕慣性流產,隻能一忍再忍。生產後,為了孩子,我也忍了。他雖然在外麵亂來,但心裏至少是有我和孩子的,不會讓外麵的女人威脅到我們母子的地位。結果……這孩子卻查出了智力有問題。是先天弱智。”
“我受不住打擊誘發了心髒病。當時病危,人事不省的情況被送到這裏,直到我好些兒,才得到消息,他把那對母子接回大宅了!當時我氣得才好些的病又發作。”
“花心就算了……沒想到最後會如此無情。”於橋說著流下了淚,卻輕輕一笑,“我也死心了,決定帶著孩子移民到這邊。但這孩子死活不願意。”
“他很喜歡他爸爸嗎?”李玉篆神色複雜。
“不是的。”於橋道:“舒永昌經常不著家,孩子更喜歡我,對舒永昌很生疏。”
“他不懂事兒,為何不跟你移民?”李玉篆說。
“因為這個孩子有些奇怪。”於橋說,“並不是因為智力缺憾上的奇怪,而是自小有些神神嘮嘮的。總對著空氣說話,這就算了,但他偶爾會飆出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三歲那年吧,我抱著他去逛商場。我們在等電梯,左右兩部電梯,當然是哪部先到坐哪部的。先來到的是左邊的電梯,我抱著他要上,他卻死死扒著一邊的玻璃門不願去,還說進去要死人的。”
“結果人家等得不耐煩,先走了,我隻好跟他等右邊電梯。不一會兒我們就進了右邊電梯,等我們出電梯後,卻發現一堆人在議論,這才知道,左邊電梯鋼纜居然斷了!一電梯人給摔了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