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篆激動地望向寧瀟,但回頭卻發現,寧瀟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她摸了摸他的脈,知道他隻是昏迷,鬆了一口氣。
鎮娿,那是傳說中的一種鎮鬼石,相傳長在至陰也至陽的山。
師父留給她的書上有記載,在漢末年間,右北平郡,有一女子名娿,被冤屈而死,化為凶煞在縣裏作肆虐。多少術士有去無回。最後一位較為厲害的,與之纏鬥,但最後還是被迫到了山邊。原以為必死無疑,山上突然滾下一塊石頭,居然把凶煞鎮壓住了,所以這石頭叫鎮娿。
當然,這隻是傳說。不知道是不是這塊,但那怨煞的陰氣唯獨不敢碰它,這倒是真的!
現在死馬隻能當活馬醫了!她把手放在上麵,隻感到一冷一熱,她也顧不得舌頭痛了,狠狠把傷口咬開,一口血噴在其上,沾著血在上麵畫符:“天猷天猷,猛烈諸侯,上佐北極,下臨九州,身披金甲,手持戈矛。乘雲吐霧,鬼哭神愁,眼似雷電,爪似金鉤,逢妖寸斬,遇鬼擒收,破邪皈正,帝令一出,不得停留,急急如律令!”
剛念完咒,一陣陣厲叫響地,她隻感到地動山搖,周圍的黑霧滾滾而來,陣陣鬼哭狼嚎,全湧進這塊石頭。
所有陰氣被收,但那怨煞卻逃了!李玉篆敏感地捕抓到,那怨煞躲到那裏去了!
她捧起那鎮娿,直奔廚房。
廚房裏的井中靜立在那裏。沒了冰櫃裏羅薇月的陰氣覆蓋和影響,李玉篆立刻感應到井裏麵的不同的陰氣!
她左右看了看,見不遠處有一塊木板,就拿過來把井蓋住,然後把石頭放到上麵。石頭一放到上麵,便咣地一聲,周圍的氣震了兩震。
整間屋子的溫度,居然以可以感覺得到的速度,迅速回升!
壓住了!
看這木板如此合適,想必這原本就是用來蓋井的,而鎮娿石原本就是被用來壓井的!
但壓住了以後說不定會被人再次搬開,現在必收了它!
她運氣,又念了一遍剛才的收邪咒,剛念完咒,隻感到地動山搖,井中一陣陣震動,尖銳的厲叫聲響起,接著全沒進鎮娿。
李玉篆大喜過望,立刻從包裏摸出一張黃符,沾著血畫了個北帝下敕鎮鬼符,貼上去。
濃霧退散,周圍的事實也看得一清二楚,李玉篆狠狠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地。
但下一秒,她立刻跳了起來,跑出客廳,隻見羅宏夫婦雙雙躺在地上,羅宏渾身都是血,李玉篆以為他必死,可走近卻發現,他居然還活!有微弱的呼吸!
而常鳳也還活著,昏迷了過去。
李玉篆一邊走向院子的雞舍,一邊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
走出屋子,發現天已經亮了,太陽初升,把整個院子照得狼狽不堪。
當看到寧瀟時,李玉篆鼻子便是一酸。
因為她這才發現,他滿身都是血,額頭上有一個刀口,手臂上、腿上、胸口都有,從這些傷口開始,漫出鮮血,把衣服都浸紅了。整個人像一個血人。
事後,她問過他,為什麼弄得滿身是血?
他說,因為他沒有符,也不會念咒,不會擺陣,也沒有驅邪的法器。她說過童子血辟邪,他就用刀渾身上下都割了一道口子,讓鮮血流出來。
她記得從曬穀場回到羅沅家是一點多,來到這裏不到兩點,他背著她跑了足足三個多小時!
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毅力,才足以支撐渾身是傷的他跑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