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因緣而生,就一定會因緣而亡。
——題記
“少主……您還是……快回去吧……這傘……撐不了多久啊……”一個身著暗紅色長袍的男子舉著一柄破舊的油紙傘,對身邊的少年說道。
少年不語,隻是伸出手接住從油紙傘邊緣滑落的雨滴,看著那顆晶瑩的雨滴在手心中打轉,冰涼的觸感似乎喚醒了什麼一般,一股涼意從心底襲來……
少年長得很帥氣,他一頭飄逸的銀色長發用一根血紅色的絲帶束起,血紅色的三羽護額在頭頂閃閃發光,一對斜飛的劍眉下,一雙深邃銳利的血瞳閃著冷光,蒙麵的黑色麵具給他帶來更多的神秘感,宛如一隻黑夜中的蒼鷹,全身上下散發著傲視天地的氣概。
少年身著一件黑色的寬大風衣,高高立起的領口處繡著血紅色的花紋,閃著妖異的光,看久了,仿佛會淪陷進去一般。寒風吹過,風衣的下擺隨風而起,空靈而幽遠發出一陣幽怨淒涼的魔音,令人一陣神誌迷亂。
他背上背著的邪魔裂天劍更使他看起來更加神秘陰森,長約兩米,布滿血鏽的銀色劍鋒上纏繞著兩隻猛虎,劍柄上那顆血紅色的貓眼石宛如星空一般深邃,就像死神的眼睛一般,注視著每個敵人的靈魂。那劍發出輕微的嗡鳴聲令人的靈魂戰栗。
“少主……您真的沒必要為她傷心了……”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住口!”少年猛地回過頭來盯著中年男子,一雙銳利的血眸中仿佛能噴射出冰刺一眼令人戰栗。
“刺啦——”
破舊的油紙傘終究還是頂不住風雨的襲擊,傘麵被寒風撕破,冰涼的雨點不停的打在少年和中年男子的臉上、身上,中年男子有些費力的調整了一下傘的位置,不小心手一滑,油紙傘從手中脫出,搖搖晃晃的跌落在水灣中,在寒風的吹動下艱難的一點點向遠方挪動著。
中年男子向前衝了一步,少年卻一把拉住他,搖搖頭:“不用追了。夜兒走了……她送我的這把傘,也就讓它去吧。”
中年男子深深地歎息了一聲,隻能靜靜地看著那團火紅色的亮光在自己的視線中越來越模糊……
“少主,我們……回去吧。”又站了一會兒,中年男子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一堆鐵塊,刺骨的寒冷不停的襲來,縮了縮脖子,小心的道。
“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兒就回去。”少年的目光中劃過一絲憂鬱,“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是。”中年男子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少年倚著樹幹,靜靜地看著身前那塊銀色的墓碑,墓碑上血紅色的字跡在雨水的衝刷下越發顯得清晰——夜兒之墓。
幾個字下麵,還有一隻刻的很形象的太陽鳥,這曾是妹妹最喜歡的動物,少年對她承諾過長大後要抓一隻給她……可是,如今妹妹已經不在了,再後悔,又有什麼用呢……現在,隻能讓這隻太陽鳥,永遠陪著她了……
“……”少年抹去眼角的淚水,妹妹說過,她最怕看到哥哥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