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起(1 / 1)

她,名蘇萱,年16,女,高中一年級學生。

與她相交的人談起她,總會用到高冷這個詞。因為她很少有過多的表情,聲音永遠平緩清寧,行為舉止永遠客氣禮貌又似拒人千裏,叫人無法琢磨。

更多時候,她總是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靜的讀書寫字。

再往深議論她,怕就逃不過才女這個詞了。

她有才,無論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她都能說上幾句,也隻是幾句,從不多言。

但在旁人眼中她就好似一個謎。

與她處事,永遠都是舒心自然的。明明什麼事都插手,卻又好似什麼都不掛在心上;嘴角永遠上揚起一定的弧度,舉手投足間皆是客套;言行謹慎,從不談及自己別人的是非。

往往成熟的讓人忘記她隻有16歲。

在旁人眼中,她或許是個心思縝密,冷靜理智的女孩子。隻有她自己知道,與其說她理智,還不如說她無心——無論什麼事永遠理智在先,甚至是理智告訴自己應該怎麼做她才會遵從。

或許,她的父母都希望他們的女兒能無憂無慮的成長,才百裏挑一的選了代表忘憂草的萱字。每每想到這兒,她總會揚起一抹自嘲的微笑,隻可惜嗬,他們的女兒不僅無憂,還無情。

她的眼中滿滿的全是痛心和無奈。她時常痛苦自己沒有得家族遺傳的心髒病,那樣的話,至少還可以在發病時告訴自己,我還活著,我有心。哪怕是用一種極其邊緣的方法都沒什麼,真的。

她看著窗外嬉戲玩耍的兒童悲哀的想,我隻想知道我自己有沒有心。

若是有心,為什麼對什麼事都無動於衷?若是無心,那麼在左胸口處時而“砰砰”跳動聲音的又是什麼?

她決定出去走一走,排遣一下自己鬱悶無助的心情。

這一日,她沒有去上學,推說身體不舒服,實際上去了郊外踏青。

其實對郊外,她跟本不熟悉,與其說踏青,倒不如說去上墳來的順暢。

綿綿不絕的丘陵,一眼望去綠蔥蔥一片,半山腰處,一抹孤墳長立於此,微風拂麵,好似故園風雨後的茉莉香氣,熟悉溫暖卻又透著絲絲悲涼。

她飛奔過去,跌坐在墳前,淚水悄然流淌。

“姥爺,您說,我是不是沒有心?”她背靠著墓碑,似詢問,又好像喃喃自語。“您瞧,這才過去多久啊,我就快認不出我自己了,您是不是也認不出我來了?”她自嘲的笑了,語氣間滿滿的全是蕭瑟。

“別人都說我有情有義,那不過是表麵的假象而已!實際上呢,也不過是個披著人皮的鐵銅人罷了。”她伸出手撫摸墓碑上的字跡,“難怪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也難怪,十指連心,心如鐵塊,手怎麼會有溫度?”

天突然陰了下來,毫無預兆的,大雨傾盆。她放縱一般的靠著墓碑,喃喃:“姥爺,很久沒陪陪您老人家了,今兒個既然來了,就陪陪您,下一次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說著,頭枕著墓碑旁的野草叢躺了下來。

明天一定是個好天兒,閉上眼前,她這樣想。